“病人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五根肋骨断裂,还伴有内脏损伤。”
“手术和医药费总共一百五十二块钱。”
“请尽快交费,尽早手术。”
医生把单据递给秦淮如。
秦淮如差点晕过去。
先是贾张氏,后来是棒梗,现在又是贾张氏,个个医药费都上百,就算是开银行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她根本拿不出钱。
傻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大爷也摇了摇头。
如果是给傻柱或者秦淮如治病,这两人都是他养老计划的关键,就算医药费再贵一倍他也愿意出。
可贾张氏算老几?
“傻柱,回去了。”易忠海转身就走,还喊上了傻柱。
“我……”傻柱放心不下秦淮如。
“你忘了老太太怎么说的了?”易忠海拔高声音提醒。
傻柱长叹一口气。
他替棒梗垫了医药费,又把贾张氏从医院背回家,换来的却是贾张氏一顿疯狂辱骂,还被聋老太太狠狠训了一顿。
聋老太太叮嘱他离贾家远一些。
他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老太太不放心,特意让易忠海盯着他。
“我能不能……”傻柱仍想争取留下。
“别问我,去问老太太。是你答应她的,与我无关。”易忠海摇头拒绝。
傻柱只好作罢。
他只得向秦淮如道声抱歉,跟着易忠海离开医院。
秦淮如心里埋怨,若不是贾张氏太过分,惹恼了聋老太太,傻柱又怎会这样离开?
她无奈,只能回家找钱。
回到四合院,不少人朝她看来,交头接耳间,隐约传来“贾张氏”“活该”“报应”之类的字眼。
不必多问,她也知道大家在议论贾张氏。
贾张氏的名声早已败坏到底。她出事,众人只有幸灾乐祸,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棒梗,你知道奶奶的钱藏哪儿了吗?”秦淮如想找出贾张氏藏的钱。
“给我十块,我就说。”棒梗伸手要钱。
“一块。”秦淮如摇头。
“那我不说。”棒梗在贾张氏的教唆下,并不把秦淮如当妈,也不听她的话。
秦淮如气急,决定自己找。
半小时过去,她累得气喘吁吁,却一分钱也没找到。
但她确信,贾张氏一定有钱,就藏在这屋里,只是藏得隐秘。
“行,我给你钱,你先找出来。”秦淮如只好让步。
棒梗露出得意的笑。
他伤得也不轻,不便移动,便指挥秦淮如动手。
五分钟后,藏钱的地方被找到了——
床靠墙的位置有块活砖,抽出砖,里面是个木匣,贾张氏的钱全在里面。
看见那叠钞票,秦淮如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总计一千一百二十七元,她取走两百作为治疗费,没敢多拿,怕贾张氏闹起来。
就算只拿两百,贾张氏也不会轻易罢休。
抽出十块给棒梗。
秦淮如回到医院。
缴完费。
手术结束,用了特效药,贾张氏很快醒了过来。
“什么?我会变成瘸子?”
“那个赶牛车的老头子,绝不能放过他!”
“秦淮如,你快去报警,把他抓起来,让他赔钱,赔我一辈子!”
贾张氏听说腿没法完全恢复,几乎要发疯。
秦淮如站着没动。要是能报警,她早就报了。
“妈,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
“报警的话,第一个抓的是谁?”
秦淮如无奈地叹气。
要不是贾张氏自己作,哪会来医院这一趟?
贾张氏顿时不作声了。
她也知道偷东西不对,被抓住要坐牢。刚才是一时气昏了头,被秦淮如一提醒,才清醒过来。
“我饿了。”
“我要吃肉。”
贾张氏把悲愤转为食欲。
“好,我去给你买。”
秦慧如爽快地答应,转身就往外走。
什么?
贾张氏愣住了。
以前每次说要买肉,秦淮如总说没钱、买不起,这次怎么有钱了?
莫名地,她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想追问时,秦淮如已经出去买饭了。
她决定等秦淮如回来,一定要问清楚:钱是哪来的?
秦淮如来钱的途径有三个:一是工资,二是向傻柱借,三是找易忠海借。
没过多久。
秦淮如回来了。
她买了两份饭,两份红烧肉,其中一份是给自己的——她打算犒劳一下自己。
“没用的东西,吃这么好干什么?”
“拿来!”
贾张氏一把抢过两份饭。
她埋头狼吞虎咽,像喂猪似的把饭菜一扫而光,连饭盒都舔得干干净净。
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都看呆了。
这到底是人还是猪?
众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什么叫赔钱货?
她自己不也是个赔钱货?
这样对待儿媳,分明是个恶婆婆。
贾张氏没意识到,这一个举动就让全病房的人都孤立了她。
“香。”
“红烧肉真香。”
“往后伙食就按这个标准来。”
贾张氏吃得心满意足,用手抹了抹油光光的嘴。
她只管自己吃饱,哪会管秦淮如饿不饿肚子?
“家里的钱都在我手里。”
“你兜里半毛钱都没有。”
“医药费哪来的?”
“买肉的钱哪来的?”
“该不是你偷藏私房钱了吧?”
贾张氏吃饱喝足,开始审问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