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多少您一清二楚,哪有机会藏私房钱?”秦淮如苦笑。她倒是想藏,可根本没机会。
“那钱是哪来的?”
“找傻柱借的?”
“不可能,他没钱。难道是一大爷?”
“不,是您的钱。”秦淮如直接摊牌,免得贾张氏胡乱猜测。
“我的钱?”
“你偷了我的私房钱?”
贾张氏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淮如大吃一惊,没料到贾张氏反应这么激烈,心里却暗暗欢喜:要是她就这么没了该多好。
幸好是在医院,医生很快赶了过来。
“别担心,就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倒,很快就能醒。”医生检查完轻描淡写地说道。
秦淮如长长舒了口气,眼底却掠过一丝失落。
医生前脚刚离开病房,贾张氏后脚就睁开了眼睛。
刚醒转时她目光还有些涣散,待看清床边的秦淮如,眼神骤然变得凶狠,挣扎着要撑起身子。
“姓秦的,把我的钱还来!”
“快还我钱!”
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腾着。
咚!
她整个人从病床滚落在地。
刚固定好的石膏应声碎裂。
贾张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同病房的人纷纷捂住耳朵。
医生闻声折返。
“怎么又是这位病人?”
“石膏完全碎裂。”
“需要重新正骨固定,再上石膏。”
“去缴一下费,十八块五。”
医生处理起来驾轻就熟。
“妈,您看这钱要交吗?”秦淮如把决定权抛了回去。
“要是不交钱,咱们现在就能出院。”
“不过您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交还是不交?”
秦淮如心底泛起隐秘的欢喜。
且看贾张氏如何抉择!
交钱,钱包受罪;不交,腿疼难忍还会落下残疾。
贾张氏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交钱!”
她终究不愿变成残废。
哪怕跛着腿,也比彻底残疾强得多。
秦淮如转身去缴费。
贾张氏重新打上石膏。
这番折腾直到次日清晨七点多才消停。
秦淮如整夜未合眼,贾张氏同样彻夜难眠。
“你过来。”贾张氏稍稍恢复精神,对着秦淮如勾了勾手指。
“妈,您有话直说,我在这儿能听清。”秦淮如心里发慌,实在不愿靠近贾张氏。
“你过来。”
“我不过去。”
“败家精,小**,丧门星,扫帚星,你竟敢拿我的钱给我付医药费……”贾张氏一把将枕头扔了过去。
随即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
那些话恶毒得连病房里其他人都听不下去,纷纷向秦淮如投去同情的目光,可怜她摊上这么个恶婆婆。
“从今往后,你休想动我一分钱。”贾张氏厉声警告。
“妈,家里所有的钱都在您手里。”
“我的工资也一分不少全交给您了。”
“您不让我用您的钱,那哪来的钱给您治病?”
…………
秦淮如头疼不已。
“我不管。”
“你去借、去偷、去抢都行,就是不准用我的钱。要是你敢用,等我好了,非打断你两条腿不可。”
贾张氏把病房当成自家四合院,肆无忌惮地撒泼。
她这番话把同病房的人都惊呆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恶婆婆?
居然让儿媳妇去偷、去借、去抢?
真是大开眼界!
“坏奶奶,你是坏人。”
“老师说过,偷东西是不对的。”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盯着贾张氏,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秦淮如顿时脸红耳热,贾张氏实在太丢人了。
连她这个做儿媳的,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此时。
小河边。
苏宇和冉秋叶正在野餐。
顺便钓钓鱼。
以苏宇出神入化的钓技,根本用不着专心垂钓。
他们身旁的树上,已经挂了两条一米来长的黄鳝、三只甲鱼、几十只大虾——就是没一条正经的鱼。
“来,尝尝我刚烤好的虾。”苏宇剥好一只虾,递了过去。
“你也尝尝我烤的黄鳝。”冉秋叶脸颊微红,学着苏宇刚才的动作,也亲手喂了他一口。
直到正午时分,两人才离开河岸。
回家时,冉秋叶带了十多斤处理好的黄鳝肉和甲鱼肉。
次日开工,车间里几乎不见人影。
苏宇等人齐聚在考核现场——今天是八级钳工技能鉴定的日子。
参加八级考核的人寥寥无几。毕竟这是钳工技艺的顶峰,越往上攀登越是艰难,多数人达到五六级便已满足。
“每一位八级钳工,都堪称天才。”
“就连易忠海也不例外。他为人或许有待商榷,手艺却是实打实的。”
“你今天到考场,要仔细看、认真学。”
周老嘱咐苏宇前去观摩。其实无需交代,苏宇早就决定亲临现场。
考核现场,参加八级鉴定的考生并非仅来自轧钢厂,而是汇聚了京城各地的技工,轧钢厂不过是考点之一。
杨厂长也亲自坐镇监考。
苏宇瞥见了傻柱。
傻柱也看见了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苏宇淡然一笑,根本不屑与他计较。若对方真敢生事,他不介意好好教训一顿。
考核正式开始。
周老担任监考。据杨厂长透露,原本应由周老主持考核,但他以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为由,只愿承担监考之职。
他的监考方式与众不同:其他监考各有固定区域,唯独周老可以自由巡视。
苏宇忽然注意到异常。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考生额间沁出细汗,神情略显紧张。
他正准备进行车削操作,却未提前预热刀头——特种钢制成的刀头质地坚硬且偏脆,这一步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