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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花荣的执念与新生(2 / 2)

“花荣兄弟,”方腊站起身,走到窗边,“你有一身好本事,不该浪费在内斗上。金人虎视眈眈,边关危机四伏,这才是你该去的地方。用你的箭,保家卫国,抵御外侮——这比你跟着宋江打内战,有意义得多。”

花荣心里一震。这话,林冲也说过,呼延灼也说过。

“大王,”他抬起头,“你真要抗金?”

“要。”方腊很肯定,“不但要抗,还要打回去。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把受欺压的百姓救出来。但这需要人,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他走回桌边,看着花荣:“花荣兄弟,留下来吧。帮我训练弓手,组建一支天下无敌的弓箭营。等时机成熟,我们一起北上,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花荣看着方腊。这个男人眼里的光,很炽热,很真诚。

“大王,”他说,“我能……再考虑考虑吗?”

“能。”方腊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要是想走,我送你出城,给你马,给你盘缠,绝不强留。你要是想留,弓军统领的位置,给你留着。”

花荣起身,深深一躬:“多谢大王。”

他走出王府,天色已经全黑了。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来来往往。

花荣一个人走着,不知道该去哪儿。回梁山?梁山没了。回家乡?家乡早就没人了。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军营。军营里灯火通明,传来操练的声音——是弓手在练箭。

花荣站在营门外,看着。那些弓手年纪都不大,动作还很生疏,但练得很认真。教官是个老兵,正一个一个地纠正姿势。

“手腕要稳!肩膀要松!眼要盯住靶心!”

花荣听着,心里痒痒的。他有多久没教人射箭了?在梁山的时候,他也教过,可教的是怎么杀人。现在这些年轻人,练箭是为了保家卫国。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正看着,教官看见了他,走过来:“这位兄弟,你是……”

“我路过。”花荣说。

教官打量了他几眼,突然说:“兄弟,你也是玩弓的吧?看你这身形,这站姿,瞒不过我。”

花荣笑了笑:“玩过几年。”

“来,指点指点?”教官把弓递过来。

花荣犹豫了一下,接过弓。弓是硬弓,比他平时用的轻了点,但手感不错。他搭上一支箭,拉满,瞄准百步外的靶子。

松弦,箭出。

“嗖”的一声,正中靶心。

周围一片喝彩。那些年轻弓手都围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好箭法!”教官拍手,“兄弟,你这手艺,不一般啊!有没有兴趣留下来,教教这些娃娃?”

花荣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我……”他刚开口,身后传来声音。

“花荣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回头一看,是林冲。

林冲今天换了装束,穿着“大炎”的军服,看起来很精神。他走到花荣身边,看了看靶子上的箭,笑了:“还是这么准。”

花荣把弓还给教官,对林冲说:“林教头,我想找你聊聊。”

“好。”林冲点头,“去我那儿。”

两人来到林冲的住处。是个小院,很整洁。林冲倒了茶,两人在屋里坐下。

“花荣兄弟,”林冲先开口,“哥哥的事……我知道了。你别太难过了。”

花荣摇头:“难过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

林冲叹了口气:“是啊。咱们这些人,见的死人太多了。有时候我都怀疑,咱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林教头,”花荣看着他,“你投方腊,后悔吗?”

“不后悔。”林冲很肯定,“花荣兄弟,不瞒你说,我刚投的时候,心里也犯嘀咕。可这些天看下来,我发现方腊这人,跟宋江哥哥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宋江哥哥对人好,是私好。”林冲说,“他对你好,你就得报答他。方腊对人好,是公好。他对老百姓好,不求回报。你说,哪种更好?”

花荣想了想:“都说施恩不图报,才是真善。”

“对啊。”林冲点头,“方腊就是这样。他免赋税,分田地,不是为了收买人心,是真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样的人,值得跟。”

花荣沉默了。他想起郭猛挖坟的样子,想起方腊说话的样子,想起那些练箭的年轻人……

“林教头,”他说,“方腊让我当弓军统领,你说……我行吗?”

“怎么不行?”林冲笑了,“你的箭术,天下有几人是你的对手?花荣兄弟,留下来吧。咱们这些梁山的老兄弟,也该找个正经事做了。整天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是个头?”

花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很苦,可心里,好像没那么苦了。

“林教头,”他说,“我想去哥哥坟前,再待一晚。”

“我陪你去。”

“不用。”花荣摇头,“我自己去。”

林冲看着他,明白了:“好。那你……小心点。”

花荣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林教头,谢谢你。”

“兄弟之间,说什么谢。”

花荣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买了一壶酒,两样小菜,骑马出城。月亮很圆,照得山路清清楚楚。

来到宋江坟前,花荣坐下,摆好酒菜。

“哥哥,”他倒了一杯酒,洒在坟前,“花荣来看你了。”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

“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看着墓碑,“跟你走?可我舍不得这身本事。留下来?可我对不起你。”

风很大,吹得松树呜呜响,像是在回应。

花荣又喝了一杯,继续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你,想梁山,想那些死去的兄弟。越想越觉得,咱们这条路……走错了。”

“咱们总说替天行道,可行的是什么道?劫富济贫?可劫来的钱粮,大半还是自己花了。除暴安良?可杀的那些官兵,有几个是真的恶人?他们不过是吃粮当兵,混口饭吃。”

“哥哥,你说咱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倒酒,发现酒壶空了。他把酒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

“哥哥,我想清楚了。”花荣站起身,“你的恩,我记一辈子。可你的路,我不能走了。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他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三个躬。

“哥哥,你安息吧。花荣……要去找自己的道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朝杭州城方向奔去。

月光下,他的背影很孤单,但很坚定。

他知道,从今晚起,他不再是梁山的花荣。

他是花荣。

只是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