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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长老定风波,石片藏血痕(2 / 2)

林不凡的心脏骤然缩紧!他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自己后来又偷偷捡回来了?还是说那东西自己跑出来了?

就在他心念电转,苦思如何应对这致命一问之际——

笃笃笃!

静室外传来三声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何事?”陈长老眉头微蹙。

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女声:“启禀师尊,杂役峰一个名叫阿木的杂役弟子,说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林不凡师弟。弟子观其神色仓惶,似有隐情,不敢擅专,特来禀报。”

阿木?!

林不凡猛地抬头!他怎么来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陈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了看脸色骤变的林不凡,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

“是。”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同样穿着破旧杂役服、身材矮壮、肤色黝黑的少年,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畏畏缩缩地挪了进来。正是当初矿洞中一同逃出、后来被分配到杂役峰另一处矿坑劳作的阿木!

阿木一进门,根本不敢抬头看陈长老,目光慌乱地扫到林不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扑到林不凡跟前,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不…不凡哥!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阿木?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林不凡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扶住阿木颤抖的肩膀。他感觉到阿木的身体在剧烈地发抖,手心冰凉。

阿木似乎这才想起身处何地,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盘坐蒲团、气息渊深的陈长老,吓得一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长…长老饶命!弟子…弟子不是有意冲撞!实在是…实在是…”

“起来说话。”陈长老声音温和,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阿木,“有何事,但说无妨。”

阿木被这股力量托起,依旧不敢站直,佝偻着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石三哥…石三哥他…他没了!”

“什么?!”林不凡如遭雷击,失声惊呼!石三哥!矿洞里一同逃出的另一个同伴!那个沉默寡言却力大无穷的汉子!他…死了?!

“怎么没的?!”林不凡一把抓住阿木的胳膊,声音发颤。

“今…今天早上…弟子去矿坑上工…路过…路过后山断崖那片老林子…”阿木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看到…看到石三哥…他…他就躺在林子深处…浑身…浑身都是血…好多…好多血…都…都干了…”他语无伦次,仿佛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说清楚!”林不凡低吼,指甲几乎要嵌进阿木的胳膊。

阿木吃痛,猛地回过神,带着哭腔道:“弟子…弟子吓坏了…没敢靠近…只远远看到…石三哥…他…他胸口破了个大洞…心…心都没了!旁边…旁边的石头上…好像…好像被人用血…画了个…画了个…”

他猛地顿住,眼中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仿佛那个符号代表着最深的梦魇!他颤抖着,用沾满泥污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在自己破旧的衣襟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图案——

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数条毒蛇盘绕而成的诡异符号!虽然简陋,但其核心的扭曲感和那种令人心悸的不祥意味,却与矿洞石壁、兽皮残卷封皮、以及吴庸袖口内侧的纹路,如出一辙!

轰!

林不凡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吴庸!幽冥殿!又是他们!

“弟子…弟子当时吓得魂都没了…扭头就想跑…”阿木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可…可就在弟子转身的时候…脚底下…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

他颤抖着,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哆哆嗦嗦地摸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黑色石片,材质粗糙,正是矿洞里常见的低阶黑铁矿石。石片的一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迹!而在血迹斑驳的石片另一面,赫然刻着几个歪歪扭扭、仿佛用指甲在濒死前竭力抠划出来的字迹!

那字迹极其模糊,浸透了暗红的血污,透着一股绝望和不甘!林不凡和陈长老的目光,瞬间聚焦其上!

借着静室窗口透入的光线,那几个血字艰难地辨认出来:

**“库…房…有…鬼…吴…袖…口…纹…杀…”**

库房有鬼!吴袖口纹!杀!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林不凡和陈长老的脑海中同时炸响!

石三哥!他竟然也发现了库房的秘密!他甚至可能看到了吴庸袖口的纹路!然后…就被灭口了!这块沾满他鲜血的石片,是他用生命留下的最后警示!

阿木看着林不凡和陈长老骤变的脸色,吓得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弟子…弟子不认识几个字…但…但石三哥死得那么惨…还…还留下这个…弟子…弟子知道不凡哥你也去过库房…怕…怕你出事…就…就拼了命跑来找你…”

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檀香袅袅,却再也无法驱散那弥漫开来的、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阴谋气息。

陈长老缓缓站起身,清癯的脸上,古井无波的神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冰冷的怒意!他那双清亮如深潭的眼眸,此刻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阿木面前,俯身,伸出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拿起了那块沾满血污、刻着绝望遗言的黑色石片。

指尖拂过那冰冷的石面和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陈长老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仔细审视着那歪歪扭扭的刻痕,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怨念与不甘。

“库房有鬼…吴袖口纹…杀…”他低声重复着石片上的血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砸在静室冰冷的地面上。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是看向阿木和林不凡,而是穿透了静室的墙壁,投向了执法堂所在的方向。那目光中蕴含的冷意,让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好一个‘幽冥殿’…”陈长老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寒泉的涌动,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森然,“好一个‘暗子’渗透…竟已猖獗至斯!视我青木宗门规如无物,戕害弟子,如屠猪狗!”

轰!

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汐,瞬间充斥了整个静室!檀香炉中的烟气被压得笔直下沉!林不凡和阿木只觉得呼吸一窒,胸口如同压上了巨石,连血液的流动都变得艰难!这是属于高阶修士的怒火!

林不凡强忍着不适,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陈长老果然知道!他知道幽冥殿!他知道吴庸是暗子!这块石片,这血淋淋的控诉,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撕开了那层虚伪的面纱!

“师…师尊?”门外传来先前那女弟子带着惊惧的询问声,显然也被静室内突然爆发的恐怖气息惊动了。

陈长老深吸一口气,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瞬间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他脸上的怒意也迅速隐去,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眸深处,冰寒依旧。

“无事。”陈长老对着门外平静道。他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石片,又看了看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阿木,以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林不凡。

“此事,到此为止。”陈长老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扫过林不凡和阿木,“石三之事,老夫会亲自处理。今日所见所闻,包括这块石片,绝不可再对第三人提及。否则,恐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弟子明白!”林不凡和阿木异口同声,声音带着后怕和敬畏。

“阿木,”陈长老看向矮壮少年,“你做得很好。今日之事,你立了大功。暂且留在药堂,做些照看药圃的轻省活计,避避风头。”

“谢…谢长老!”阿木如蒙大赦,连连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至于你,”陈长老的目光最终落在林不凡身上,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和复杂,“测灵柱崩裂,风波未平。吴庸虽被拿下,但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暂时…不宜再回杂役峰。”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道:“你灵根尚未验明。测灵柱修复之前,此事只能暂且搁置。老夫观你心性坚韧,亦通几分药性辨识之理(指林不凡在毒虫谷采药未中毒)。药堂丹房尚缺一名处理药渣、清扫丹炉的杂役,你可愿留下?”

留在药堂?!

林不凡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无疑是巨大的转机!药堂有陈长老坐镇,远离执法堂的势力范围,更远离杂役峰的纷争!而且,丹房…哪怕只是处理药渣,也必然能接触到更多关于丹药、灵草的知识!这对于身怀碎片、渴望提升实力的他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机遇!

“弟子愿意!谢长老收留!弟子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负长老厚恩!”林不凡毫不犹豫,深深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陈长老微微颔首:“嗯。你伤势未愈,今日先去后山药圃旁的杂役房安顿。明日一早,自有人带你去丹房熟悉职司。”

“是!”

陈长老挥了挥手:“带他们下去安顿吧。”

“是,师尊。”静室门再次打开,先前那名药堂女弟子恭敬地走了进来,引着千恩万谢的阿木和依旧心潮澎湃的林不凡退出了静室。

静室内,只剩下陈长老一人。

袅袅檀香重新升腾。陈长老独自立于窗前,手中紧握着那块染血的冰冷石片。窗外,夕阳的余晖将远山染上一层如血的金红,瑰丽而肃杀。

他摊开手掌,石片上那几个歪扭的血字在残阳下显得格外刺眼——“库房有鬼,吴袖口纹,杀!”

“幽冥殿…‘血祭’…矿奴…碎片…原始道痕…”陈长老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枷锁。他清亮的眼眸望向执法堂的方向,又望向主峰之巅那云雾缭绕的掌门大殿所在,目光深邃如渊。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决然,消散在渐起的暮色之中。

“这青木宗的天…怕是要变了。”

夜色如墨,笼罩了青木宗群山。

传功殿广场上,那道贯穿巨大测灵柱的狰狞裂痕,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大地上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白日的惊变。执法堂弟子已经用禁制符箓暂时封住了裂痕周围,防止灵气进一步逸散,但那裂痕本身,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残缺气息。

广场上早已空无一人。白日里的喧嚣、恐惧、杀机,都已随着夜风散去,只留下冰冷的青石和死寂。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

测灵柱基座深处,那道因剧烈震动而裂开、被林不凡情急之下塞入半卷《燃血凝煞》残卷的狭长石缝内。

黑暗,浓稠得化不开。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邪异、带着不祥暗红色的光芒,如同黑暗中苏醒的凶兽之瞳,悄无声息地从石缝最深处…缓缓亮起。

那光芒,贪婪地舔舐着测灵柱内部流淌的、精纯而古老的灵力,如同饥饿的毒蛇,吮吸着甘美的血液。

石缝边缘,几滴早已干涸、属于林不凡的暗红色血迹,在这邪异红芒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青石深处,某种被强行唤醒的存在,正透过这道裂开的缝隙,无声地…注视着这个沉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