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狐面(1 / 2)

档案编号:σ-58

归档人:陆砚

归档日期:2035年1月20日

密级:需七枚“瞳珠”在暗室紫外线照射下显影方可破译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那只银狐时,它正蹲在“大世界”废弃马戏团的铁笼上。雪白色的皮毛沾着暗红的血渍,前爪扒着个碎裂的琉璃面具,面具上的狐眼位置,嵌着两颗鸽卵大的黑曜石,其中一颗的裂痕里,卡着半张泛黄的戏票,票根印着“夜场七点,第七幕《狐仙劫》”。

三天前,马戏团的老驯兽师老莫死了。他是我外公的学徒,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腕说:“银狐叼面具时,去道具库找第七个化妆箱,里面有‘瞳珠’……别信戴狐面的人。”他的脖颈处有四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法医鉴定为大型犬科动物所为,但现场的监控里,只有一道银白色的影子闪过,速度快得像道光。

老莫的化妆箱里,锁着本牛皮笔记本。撬开铜锁时,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涌出来,扉页贴着张1987年的合影:七个穿戏服的人站在马戏大棚前,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个动物面具,最后一个人戴的银狐面具,与铁笼上那只碎裂的完全相同。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七狐出,瞳珠现,局中人,皆棋子。”

笔记本里夹着张“大世界”的平面图,七个标红的地点组成狐狸形状,最后一个点是马戏团的地下冷库,旁边画着个瞳孔状的符号。我在冷库的冰格里,找到枚冰冻的眼球标本,玻璃体里冻着片狐毛,标本瓶的标签写着“1987,银霜”——那是外公当年驯养的银狐的名字。

深夜的马戏大棚突然亮起灯。聚光灯的光柱里,那只银狐正用爪子撕扯舞台上的幕布,幕布背面的夹层里,掉出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六枚琉璃瞳珠,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动物瞳孔纹路,最后一枚的空位,正好能放进标本瓶里的黑曜石。

银狐突然对着冷库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咽。我跟着它冲进冷库时,发现冰柜的温度显示“-7c”,与戏票上的“七点”诡异吻合,而冰柜里的冻肉堆上,放着个新的狐面面具,面具内侧的血迹,与老莫脖颈处的伤口dNA完全一致。

第二章:七幕戏的守幕人

“大世界”的档案库藏在钟楼的夹层里。管理员是个戴单片眼镜的老头,姓楚,他的镜片上刻着只狐狸,看到我手里的瞳珠,突然从保险柜里取出个檀木盒:“这是你外公留下的‘七劫谱’,说第七幕的结局,藏在银狐的晶状体里。”

1987年,“大世界”的马戏团排演过一出名为《七狐劫》的悬疑剧,七幕戏对应七个离奇死亡事件,由七位演员分别主演,外公是编剧兼驯兽师,负责训练银狐“银霜”参与演出。楚老头说,那出戏演到第三场就停了,因为主演之一的女演员在后台被发现死在狐笼里,死状与剧中第一幕的“狐噬”完全相同。

“你外公不是失踪,是被卷进了真的‘七狐劫’。”楚老头用镜片反射阳光,照在瞳珠上,“1987年的演员里,有个代号‘狐面’的走私犯,用演出道具走私珍稀动物器官,你外公发现后,假意修改剧本,把走私路线藏在了七幕戏的台词里,让银霜记住关键信息。”

第一幕戏的道具“枯骨灯”里,我们找到第七枚瞳珠的碎片,刻着“第二劫在镜屋的第7面镜后”。那面镜子是面双面镜,正面映出的是1987年的后台景象:外公正往镜后塞着什么东西,而镜的背面,刻着“走私团伙的接头暗号是狐鸣三声”。

第二枚瞳珠在老莫的工具箱夹层里,纹路显示“死者不是被狐所杀,是死于箭毒蛙毒素”。法医检测证实,老莫的血液里确实有这种毒素,而1987年那位女演员的尸检报告里,同样有这个记录。

直到第六枚瞳珠,拼凑出的线索越来越惊悚:“七幕戏的结局是七人死亡”“外公是第三个死者”“守幕人里有‘狐面’的替身”。第七幕戏的道具清单里,标注着“最终道具:银狐的心脏”,而清单的执行人签名,是个模糊的“楚”字。

楚老头的孙女楚青突然出现在档案库。她是“大世界”的新编剧,手里拿着份1987年的演员合同,其中一份的签名被涂改过,隐约能看出是“楚明远”——楚老头的本名。“我爷爷当年也是演员之一,”楚青指着合同里的角色,“他演的就是‘狐面’。”

银狐突然咬住楚青的衣角,往道具库的方向拖。在一个标着“银霜”的旧笼子里,我们找到块褪色的演出服碎片,上面绣着只狐狸,狐狸的眼睛是用瞳珠串成的,其中一颗的刻痕里,卡着半张走私清单,收货人的名字是楚老头的笔名。

第三章:会记台词的银狐

七枚瞳珠拼在一起的瞬间,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荧光纹路,组成一幅完整的走私网络地图。地图的终点是马戏团的地下屠宰场,那里现在改成了宠物医院,院长姓严,是1987年剧组的兽医,他的听诊器上,挂着个银狐形状的吊坠,与外公笔记本里画的完全相同。

“老莫是我杀的。”严院长摘下吊坠,里面藏着片银狐指甲,“他发现我在继续‘狐面’的生意,就用1987年的手法威胁我——当年的女演员,也是他杀的,嫁祸给了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