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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苏醒之后,身体隐患(1 / 2)

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像是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

刘斌睁着眼,盯着帐篷顶上那道细细的缝线。光线从那里透进来,照得麻绳边缘泛着淡淡的黄,像旧书页子边角的颜色,又像小时候奶奶缝补衣服时用的棉线。他没动,只是呼吸比前两天稳多了——不再是那种断断续续、好像随时会停下来的喘气,胸口也不再剧烈起伏。但这点安稳,其实是药效撑出来的,就像冰面上走人,看着平静,一脚踩空就完了。

甲哥坐在旁边削苹果,小刀轻轻划过果皮,一圈圈果皮垂下来,像小时候美术课上卷起来的彩纸。他动作很轻,生怕吵到谁似的。其实他知道刘斌醒了,不只是身体醒了,连眼神都变了,不再是空洞无神,而是有了一丝光亮。但他不说破,只把切好的苹果整齐地摆在木盘里,慢慢推到床边,动作慢得有点刻意。

可这安静压不住心里翻腾的事。

刘斌记得太多太多了。

他记得自己跪在雪地里写下《归途》第一个字的时候,笔尖落在地上,竟然开出一朵小小的冰花;记得百姓们趴在地上磕头喊他“先生”,声音发抖却特别坚定;记得乙哥替他挡下那一击,手臂上的血浸透了三件衣服,染红了整幅战诗画卷……更记得断诗谷外那堵黑墙——高得看不见顶,漆黑如墨,上面爬满了扭曲的文字,那是被封印的古咒,一旦崩塌,北境上百万人会在一夜之间变成没有魂魄的空壳。

而他最后一剑斩出时,天地碎裂的声音,到现在还一直在耳边回响。

那一剑,是他用一辈子的文气凝聚而成的终章,也是他对命运最后的反抗。结果如何?他不知道。只记得眼前一黑,意识坠入深渊,灵魂像是被撕成了碎片,随风飘散。

可现在,他又活过来了。

不是靠修为,也不是靠意志,而是七叶草——传说中能召回三天内游离魂魄的神药。据说这种草一百年才开一次花,七片叶子分别掌控生死之力,服下后如果心志不坚,魂就会彻底消散;如果执念太深,反而会被反噬。而他,显然是那个既没死透、又不肯放手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极淡的青色痕迹浮现出来,是个“诗”字的起笔。那光芒微弱得像萤火虫一闪,转瞬即逝,却让他的心跳快了几拍。这是他第一次试着调动体内残存的文气,哪怕只有一丝。

可还没写完第二笔,胸口猛地一沉,像有块烧红的铁在里面滚了一圈。剧痛瞬间炸开,顺着经脉冲上脑袋,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来,打湿了鬓角。他咬紧牙关,一声没吭,眉头都没皱一下。

但甲哥察觉到了。

刀停在半空,果皮悬着没落。

“怎么了?”

刘斌摇头,手慢慢放回身侧。刚才那一瞬,他感觉不到半点诗意共鸣,不像从前那样心念一动就能引动文气,随手写诗都能震动天地。现在倒像是伸手抓沙子,刚握住就漏光了。那种熟悉的力量感,不见了。

“没事。”他说,声音还是哑的,“就想试试。”

甲哥不信,也没多问。他了解刘斌——宁可疼死也不会说一句软话。他把苹果盘往前推了推:“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刘斌没接,目光依旧停留在帐顶那根缝线。他在想,如果当初那一剑再偏半寸,是不是就能破开屏障?如果当时没强行引爆“意海”,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先生掀帘进来。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袖口都磨毛了,手里捧着一本旧册子,封面泛黄卷边,看得出翻了很多遍。他走到床前,伸手搭上刘斌的手腕,三根手指贴着脉门,眉头一点点皱紧。

过了好久,他收回手,翻开册子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符号和古字,有些是红笔标注的,有些是炭笔潦草写的,全是关于文修者气血运行和经络节点的记录。

“你刚才试了?”

刘斌不说话。

陈先生合上册子,语气平淡得像在宣布天气:“五脏受损,气血倒流,文脉断了三处,最严重的是‘意海’——也就是神识根基,被反噬之力凿穿了一个洞。你现在能睁眼说话,是因为药力撑着,不是真的恢复了。”

帐篷一下子安静了。

乙哥原本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换药的瓷瓶,听到这话愣住了。他看着刘斌的背影,明明还躺着,脊梁却绷得像要随时站起来一样,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再次提笔成阵。

“什么意思?”甲哥问。

陈先生叹了口气:“简单说,你的身体就像一座塌了一半的庙,香还在烧,但菩萨已经倒了。你以为醒过来就算活了?那是命续上了,身子还在烂。”

甲哥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微微发白。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文修者,若文脉断裂、意海破损,等于失去了根本。就算活着,也再难写出诗句,施展诗术。换句话说,刘斌现在的状态,连刚入门的小诗童都不如。

“还能写诗吗?”刘斌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没有一丝犹豫。

“能。”陈先生说,“但写一首短诗,可能吐半碗血。要是强行施术,轻则昏死三天,重则——这辈子再也碰不了诗。”

空气仿佛冻住了。

乙哥低下头,拳头攥紧又松开,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印子。他们拼死从南岭带回七叶草,穿越三道禁地,死了六个兄弟,就是为了救他回来。可如今,这个人刚睁眼就想再拼命?

“所以你是让我躺着等死?”刘斌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是让你活。”陈先生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七叶草是万能的?它救的是魂,治不了根。你现在这样,连普通诗修都不如,别说去破障了。强行施术,只会加速崩溃。”

“那怎么办?”

“至少休养三个月,配合特训重新打通文脉。每天早晨调息,中午导引,傍晚静坐,还要用药浴疏通经络。不然,就算你能站起来,也是个废人。”

三个月。

刘斌闭上眼,脑子里闪过断诗谷的画面——黑雾翻涌,屏障未破,北境百姓还在等着一句能镇邪的诗。三个月后,那里说不定已经没人能念诗了。村庄变死地,孩子哭都没人理,坟头上连朵野花都不长。

他忽然想起昏迷前做的梦——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雪地里,背对着他,声音遥远:

“你的诗救不了任何人。”

可他不信。

睁开眼时,目光已沉如寒潭。

“我等不了那么久。”他说。

“你不等也得等。”陈先生把册子放在床头,“这是记录你身体状况的日志,每天都要看。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基础调息法,先别想着写诗,能把一口气平稳拉长再说。”

说完他转身要走。

“陈先生。”刘斌叫住他。

老人回头。

“你说文脉断了三处……哪三处?”

陈先生沉默两秒,抬手在自己胸口、左肩、右肋各点了一下:“一处在心源脉,影响诗境生成;一处在言枢经,关系诗句出口之力;最后一处在执笔筋,直接影响书写共鸣。你现在提笔,写不出完整意境,就是因为这三个地方都废了。”

刘斌缓缓抬起右手,握了握拳。指尖冰凉,掌心空落。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曾经信手拈来的诗阵,如今连一个起式都撑不住。他的剑还在,可剑鞘里的刃,已经锈了。那支曾写下百首战诗的笔,如今连墨都蘸不稳。

甲哥终于开口:“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陈先生眼神锐利:“有。拿命换。强行催动诗魂,用痛感刺激文脉复苏。但这方法九死一生,搞不好当场心脉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