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右脚落地，左腿抬起——
他动了。
蹬地、转身、甩臂，一气呵成。
长矛破风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正中假人胸口，直接贯穿，将它钉死在雪地里。
假人晃了两下，不动了。
全场安静。
我走过去查看。矛头穿入深度足够，角度垂直，没有偏移。这一击如果发生在实战中，能让一个成年男人当场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次，是对的。”我说。
他站在原地没动，胸膛起伏，盯着插在地上的长矛。过了几秒，嘴角慢慢扬起来。
我没有笑，但心里松了半口气。
这孩子能用了。
我拿起对讲机：“后勤组，回收假人残骸，检查矛体损伤情况。准备夜间巡查排班表，今晚加强东区监控。”
收线后，我下令关闭训练场外围电网。铁网门缓缓合拢，锁死。
“走吧。”我对苏晨说，“回去洗个热水澡，吃点热的。”
他点头，跟着我往主通道走。路上他一直没说话，但步伐比来时稳得多。
回到安全屋第一道闸门前，我刷卡开门。他刚要进去，忽然停下。
“林哥。”
“说。”
“下次……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我能守住吗？”
我看他一眼。
“你现在能打中三十米外的假人。”我说，“只要你记住今天学的东西，别慌，按节奏来——你就能守住。”
他点点头，抬脚进了门。
我跟在他后面，顺手关掉走廊照明。维修间的灯还亮着，他要去归还工具。我继续往前，走向监控室。
主控台屏幕亮着。各区域画面正常。种植区温度稳定，植物状态良好。通风管摄像头无异动。东墙红外探测器未触发警报。
我坐下，调出训练记录。把刚才那段视频存进教学资料库，标记为“精准投掷：时机与预判”。
然后我打开个人日志，输入一行字：
【苏晨，远程防御达标，可纳入实战序列。】
敲下回车。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有点凉了。我放下杯子，发现杯底有一圈淡淡痕迹，像是没洗干净的污渍。
我皱了下眉。
正要拿纸擦，对讲机响了。
“林越。”
是苏晨的声音。
“我在维修间。滴灌泵的接头有点松，我拧紧了。但……我发现垫圈老化了，换了新的。”
他顿了一下。
“旧的那个，裂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