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看向明兰的眼神带着恨意：“盛明兰，我警告过你，不许苛待我的孩子。”
“顾廷烨，蓉姐儿的衣物首饰，皆是按世家小姐规制制备，昌哥儿的先生也是我特意请来的薛夫子，你若不信，可问院里伺候的下人。”
顾廷烨却不愿听这些，冷哼一声：“不必惺惺作态。”他扶起曼娘，“往后你若有不满，直接来找我便是，不必看她脸色。
庄子的桂花开的正好，墨兰捻着帕子坐在马车上，望着窗外掠过的田垄，眼底满是不耐。自从如兰低嫁给文琰敬后，她是盛家唯一的嫡女。京中应酬便如陆陆续续的如潮水般涌来，她早已厌烦了那些虚与委蛇的嘴脸，便借着“调养身体”的由头，拉着露种和云栽来了盛家的城郊庄子。
“姑娘，前面就是晒谷场了，咱们要不要下去透透气？”露种掀开车帘，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墨兰本想摆手拒绝，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场边的草棚——几个庄户家的孩子正围着一头老牛嬉闹，其中一个穿粗布短褂的小男孩，胳膊上竟长着一片红肿的痘疮，模样可怖。庄户们见了，都远远地躲着，脸上满是惊惧。
“那是什么？”墨兰眉头一皱，指着那孩子问道。
随行的庄头连忙上前回话：“回姑娘，那是牛痘，长在牛身上的，偶尔也会传到人身上。听说长过这痘的人，就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哦？”墨兰心中一动。她前世在伯爵府时，曾见过天花肆虐的惨状，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连宫里都曾因此人心惶惶。若是这牛痘真能预防天花，那岂不是……
她立刻吩咐道：“把那孩子带过来，再去请个懂医术的郎中。”
孩子被带过来时，吓得浑身发抖，胳膊上的痘疮已经化脓。郎中仔细诊看后，也证实了庄头的说法：“姑娘，这牛痘确实奇特，染过之后便能免疫天花，只是历来无人敢深究，毕竟这痘疮看着凶险。”
墨兰看着那片红肿的痘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让郎中取了一点痘浆，小心翼翼地装在瓷瓶里，又详细询问了长过牛痘之人的后续状况，得知他们无一例外都安然无恙，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露种，云栽立刻收拾东西，我们回盛府！”墨兰语气急切，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算计，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