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府,墨兰第一时间找到了盛紘,将牛痘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一一说明。盛紘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但一想到天花的可怕,又想到此事若属实,对盛家乃至整个大宋都是惊天功绩,当即拍板:“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进宫面圣!”
赵祯听闻此事,亦是大惊,立刻传旨让太医院的御医验证。御医们反复试验,最终证实:接种牛痘确实能有效预防天花!
消息传出,举国欢腾。赵祯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封盛墨兰为“嘉宁郡主”,赐郡主府一座,黄金千两。曹皇后更是对墨兰赞赏有加,亲自下旨认她为干女儿,特许她随意出入宫廷。
一时间,盛墨兰风头无两。京中世家大族纷纷上门道贺,连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都带着厚礼前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再也没了往日的轻视。
而远在宁远侯府的明兰,听闻墨兰封郡主的消息时,正对着一碗冷粥出神。窗外传来朱曼娘的嗤笑:“哟,我们这位大娘子,如今怕是连给嘉宁郡主提鞋都不配了吧?”
盛紘从宫中谢恩归来,满面红光地踏入林噙霜的林栖阁。彼时林噙霜正因墨兰封郡主之事喜不自胜,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福礼,眼底满是得意与期盼。盛紘一把扶起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霜儿,墨兰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没。我已上书陛下,求封你为平妻,往后在盛府,你便与大娘子平起平坐,再无人敢轻看你分毫。”
林噙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泪如雨下,扑进盛紘怀里哽咽道:“竑郎!霜儿……霜儿何德何能,竟能得竑郎如此厚爱!”心中却是狂喜不已——她隐忍半生,步步为营,终于熬到了这一天,再也不用屈居人下。
消息传到王若弗耳中时,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只指着外头,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一个盛紘!好一个林噙霜!我为盛家生儿育女,操持中馈,他竟要让那个狐媚子和我平起平坐!这日子没法过了!这盛家真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啊!我这大娘子不做也罢,洗手与他家做妾吧!”
一旁的刘妈妈连忙上前劝慰:“大娘子息怒,林噙霜如今正是得意之时,又有郡主撑腰,咱们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并且这一笔写不出两个盛字。”
王若弗气得在屋里团团转,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外骂道:“什么郡主撑腰!不过是个爬床上位的狐媚子教出来的小蹄子!凭她也配压我一头?”
刘妈妈连忙扶住她,压低声音劝:“大娘子,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老爷刚得圣宠,墨兰又是官家封的郡主,咱们硬碰硬只会吃亏。不如先忍一时,再从长计议。
正说着,长柏从外头进来,见母亲这般模样,又听刘妈妈说了缘由,眉头紧锁。“母亲,此事父亲有父亲的想法,眼下墨兰封了郡主,盛家如今正是风口浪尖,若家宅不宁,传出去反倒让人笑话。再者,大姐姐和五妹妹都已出嫁,儿子也已入仕,母亲何必再为这些名分之事动气?”
长柏话音刚落,就见海朝云端着一碗参茶走进来。
“母亲,先喝口茶顺顺气。长柏说得在理,如今盛家正是树大招风之际,林小娘虽得封平妻,可规矩礼法自在人心,她终究是妾室出身,翻不了天去。”她将茶盏递到王若弗手中,“再说,四妹妹虽封了郡主,可她那郡主之位是因牛痘之功得来,并非靠钻营。往后她在京中立足,少不了要顾及盛家颜面,未必会真的纵容林小娘胡来。”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我当年嫁入盛家,哪一日不是兢兢业业?如今倒好,让一个狐狸精骑到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