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里满是卑微的辩解与恳求:“我昨天发脾气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是因为你有星曜,是因为我怕,我怕你瞒着我这么多事,是心里根本没有我,怕你接近我是有别的目的,怕你随时会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我太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失控,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可以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会学着信任你,学着尊重你的想法,学着不替你做决定,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了,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晚晚,求你了……”
苏晚下意识往后躲,手腕堪堪避开他的触碰,指尖擦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短暂的温热,却让她更慌了,后背死死抵着办公桌,退无可退,冰冷的木质触感硌得她后背发疼,心里的煎熬却愈发浓烈,像被烈火炙烤着,连呼吸都带着疼,忍不住在心里问小狐狸:“他都这样了,都求我了,我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他眼里的愧疚和恳求那么真,我看着他这样,心里好难受,快要撑不住了……要不,我跟他说一半实话?不说跨世界的事,只说星曜是家里的产业,我不是故意瞒他?”
“绝对不行!”小狐狸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带着点急切的警示,“宿主,你疯了?”
“说了一半实话就等于给了他追问的口子,他肯定会接着问你家里的情况,问星曜的具体来历,到时候你怎么圆?越解释漏洞越多,迟早会暴露!”
“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停留本就有期限,星曜的根基还没完全稳固,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你会陷入危险,星曜在这个世界的产业也会岌岌可危。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把话说绝,断了他的念想,对你、对他、对星曜,都是最好的结果,别一时心软毁了所有!”
苏晚的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红木办公桌,厚重的木质纹理带着沁骨的凉硬,顺着肩胛骨的缝隙渗进肌理,像数枚细碎的冰碴子嵌进皮肉,寒意顺着脊背蔓延,裹得胸腔都泛着冷意。
指尖攥得极致发白,指节绷成青白的硬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掐出几道弯月形的红痕,血丝顺着指缝隐隐透出,尖锐的痛感钻心,却远不及心口的煎熬灼热——那疼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碾过,烫得她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音,每一次吸气都裹着滞涩的闷痛,连喉间都泛着干涩的灼意。
听着小狐狸急切的警示,她刚冒出来的柔软像被冰水浇透,勉强按捺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颤声追问,尾音裹着难掩的委屈:“可……可我一开始瞒他,不全是怕身份暴露,也是真的怕感情不稳啊……商界里太多感情掺了利益就变味的事,我见过太多人因家世背景靠近彼此,最后落得两败俱伤,我怕刚在一起就摊牌,我们的感情经不住这样的猜忌,怕最后连一点纯粹的真心都剩不下,怕我赌输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小狐狸的声音放缓了些,褪去了之前的严厉,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更藏着细致入微的引导,尾音裹着温柔却笃定的力量,像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宿主,你就原原本本这么跟他说——星曜是你家里世代传下来的产业,你接手后从不愿借着家世借力,只想凭自己的能力在上海闯出名堂,更不想刚跟他在一起就提这些身外之物。”
“你见多了商界的虚与委蛇,怕他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家业,会误会你接近他是别有用心,是图晟煊的资源,是图他的身份地位,怕他对你的好都是逢场作戏的伪装,怕这份刚萌芽的感情从根上就沾了利益的杂质,所以才不敢说,只想等你们感情稳了,等你完完全全确定他是真心待你,再慢慢把一切坦白,给彼此一份纯粹的信任。”
苏晚的睫毛剧烈颤抖,像被风卷得乱颤的蝶翼,每一次颤动都带着隐忍的酸涩,眼底刻意维持的冷硬渐渐裂开一道细缝,藏在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将瞳孔染得湿润发亮:“那我现在故意让他发现,也是因为……跟他相处越久,我越依赖他,越信他,觉得我们的感情足够稳固了,才敢赌这一把。”
“我就是想考验他,想看看他知道我不是他想象中那个柔弱温顺、需要依附他的样子后,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对我,会不会放下他深入骨髓的掌控欲,会不会不管我有没有星曜,不管我强势与否、完美与否,都能真心待我、接纳我……这不是欺骗,是我太怕输了,小狐狸,我只是想确认,他爱的是我苏晚这个人,是这个有脾气、有事业、不完美的我,而不是他心里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个温顺听话、任他呵护的小女人……我怕我满心欢喜奔赴,最后却只是一场误会。”
“对!就是这个理!”小狐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许,语气更显笃定,像给苏晚吃了颗定心丸,字句里满是安心,“你就这么原原本本跟他说,别再硬撑着放狠话戳他,也别再藏着掖着你的真心,把你的顾虑、你的害怕、你的珍视全都摊开说,再趁热告诉他怀孕的事——现在说时机正好,能让他彻底明白你不是耍他玩,不是故意骗他,是真的太在乎这段感情,才会怕输、才会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考验他,他只会更心疼你的隐忍和不安,根本不会再纠结你隐瞒的事!”
“记住,只说星曜是家里传承的产业,绝口不提跨世界的半分底细,一点破绽都不能露;怀孕的事要说得委屈些,把你独自藏着秘密的忐忑、怕他不接受的惶恐都说出来,让他知道你连有了宝宝都不敢早说,全是怕他不接受真实的你,怕失去他和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这样他只会更疼你、更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