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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后山乱葬岗,午夜十二点棺木的自行开合(2 / 2)

江浔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那些茂密的灌木丛里,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打量着这支闯入者队伍。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猎刀,指节泛白,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突然,他看到左侧的灌木丛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那种晃动,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带动着枝叶轻轻颤抖。

“谁在那里?!”江浔大喝一声,猎刀瞬间出鞘,寒光一闪。

众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朝着灌木丛的方向望去。黄先生也立刻停下脚步,罗盘对准灌木丛,指针疯狂地转动着,几乎要从他手里挣脱。“小心!”黄先生脸色大变,“它在那里!”

灌木丛猛地被掀开,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朝着队伍末尾的一个年轻汉子扑去。那汉子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就被黑影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众人只看到黑影身上覆盖着一层湿漉漉的黑泥,看不清样貌,只能听到一阵尖锐的、像是指甲抓挠木头的声音,还有那汉子痛苦的惨叫。

“快救他!”江老实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锄头朝着黑影狠狠砸下。

黄先生也立刻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瞬间燃起红色的火焰,他抬手一甩,符纸朝着黑影飞去。“孽畜!休得伤人!”

符纸准确地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阵黑烟,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不像人声,反倒像某种野兽的嘶吼,松开了那个年轻汉子,朝着乱葬岗更深处逃窜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里。

众人连忙围过去,把那个年轻汉子扶起来。只见他的肩膀上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血混着黑泥,顺着伤口往下流,那黑泥接触到伤口的地方,皮肤瞬间变得乌黑,像是被毒素侵蚀了一样。“疼……好疼……”汉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声音微弱。

黄先生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撒在他的伤口上。粉末接触到伤口,立刻冒出白烟,汉子发出一声痛呼,伤口处的乌黑渐渐褪去了一些。“这黑泥里有邪祟的怨气,沾染不得,”黄先生严肃地说,“大家都小心点,别被这东西碰到。”

众人脸色都变得更加凝重,刚才那黑影的速度和凶残,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江浔看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那应该就是被柳仙邪祟控制的尸体之一,没想到竟然变得如此可怕。

“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柳仙祠堂。”黄先生站起身,语气急促地说,“再拖延下去,不仅他的伤势会加重,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众人点了点头,没人再敢耽搁,继续朝着乱葬岗深处前进。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多敞开的棺木,里面同样只有黑泥,有的棺木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骨骼碎片,骨骼上也覆盖着一层黑泥,看起来阴森诡异。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黄先生突然停下了脚步,手里的罗盘指针不再乱晃,而是稳稳地指向了前方。“到了,”黄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柳仙祠堂就在前面。”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灌木丛被拨开了一片,露出一座破败的小祠堂。祠堂的屋顶已经坍塌了一半,墙壁上布满了裂缝,爬满了藤蔓,大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祠堂周围的泥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比其他地方的黑泥更加黏稠,空气中的腥气也变得格外浓重,让人闻了忍不住恶心。

江浔注意到,祠堂门口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奇怪的法阵,用黑泥勾勒而成,图案复杂,像是一条盘旋的蛇,蛇的眼睛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石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法阵的周围,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骸骨,还有几根烧焦的桃木枝,看起来像是之前有人试图破坏法阵,却失败了。

“这就是柳仙的修炼法阵,”黄先生指着地面上的图案,沉声道,“那两颗暗红色的石头,是邪祟凝聚怨气而成的,只要毁掉这两颗石头,法阵就会失效。”

“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吧!”一个壮丁急声道,握着柴刀的手微微颤抖。

“不行,”黄先生摇了摇头,“这法阵被邪祟的怨气加持,直接靠近会被反噬。你们用桃木枝蘸着黑狗血,先在法阵周围撒一圈,破掉它的怨气,我再用符纸毁掉那两颗石头。”

众人立刻照做,纷纷拿出桃木枝,蘸满黑狗血,小心翼翼地走到法阵周围,沿着法阵的边缘撒了一圈。黑狗血落在黑泥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阵阵黑烟,空气中的腥气似乎淡了一些。

黄先生见状,立刻掏出三张符纸,叠加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瞬间燃起熊熊火焰。他猛地抬手,将符纸朝着法阵中央的两颗暗红色石头甩去。“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符纸准确地落在石头上,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包裹住了两颗石头。石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像是有生命一样,暗红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表面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祠堂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嘎吱”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推动棺木。紧接着,一道阴冷的风从祠堂里吹了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众人浑身一哆嗦。黄先生脸色大变:“不好!邪祟出来了!”

众人立刻举起武器,警惕地盯着祠堂的大门。只见大门缓缓被推开,一道高大的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黑影浑身覆盖着厚厚的黑泥,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它的身形佝偻着,四肢扭曲,像是被强行拉长的尸体。它的手里,拖着一口敞开的棺木,棺木里的黑泥已经溢了出来,顺着棺木的边缘往下淌。

黑影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它抬起头,朝着众人的方向望去,虽然看不清眼睛,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充满恶意的注视。

“这就是被柳仙邪祟附身的本体!”黄先生大喊道,“大家一起上,用桃木枝和黑狗血攻击它,别让它靠近!”

江浔率先冲了上去,猎刀朝着黑影的胸口狠狠刺去。可就在刀刃即将接触到黑影的瞬间,黑影身上的黑泥突然蠕动起来,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猎刀刺在上面,像是刺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发出“当”的一声,震得江浔手臂发麻。

黑影反手一挥,棺木朝着江浔砸来,江浔连忙侧身躲开,棺木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黑泥四溅,溅到旁边一个壮丁的腿上,那壮丁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腿上的皮肤瞬间变得乌黑,像是被烫伤了一样。

“小心它的黑泥!”黄先生大喊道,再次掏出符纸,点燃后甩向黑影。

符纸落在黑影身上,虽然能燃起火焰,但效果远不如之前,火焰很快就被黑泥扑灭了。黑影嘶吼着,朝着众人扑来,速度比之前那个被控制的尸体快了不止一倍。

众人纷纷挥舞着武器,朝着黑影攻击,可无论是柴刀还是锄头,都无法破开它身上的黑泥屏障,反而被它一次次击退。有两个壮丁躲闪不及,被黑影抓住,瞬间被黑泥覆盖,发出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动静,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变成了两具覆盖着黑泥的尸体。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根本伤不到它!”江老实大喊道,脸上满是焦急。

江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黑影的力量和防御都远超他们的想象,再这样硬拼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他的目光扫过祠堂,突然注意到祠堂的墙角,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一个木制的柳仙雕像,雕像上也覆盖着一层黑泥,但依稀能看到雕像的眼睛处,镶嵌着两颗白色的玉石,和法阵里的暗红色石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先生!你看那神龛!”江浔大喊道,指着祠堂墙角的方向。

黄先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个神龛和柳仙雕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柳仙的真身雕像!它的灵气还没完全消散,只要毁掉雕像上的黑泥,唤醒它的灵气,就能克制邪祟!”

“我去!”江浔说完,不等黄先生回应,就朝着祠堂冲去。黑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嘶吼一声,放弃了攻击其他人,转身朝着江浔追来。

“拦住它!”江老实大喊一声,和几个壮丁一起冲了上去,死死地缠住黑影。他们用身体挡住黑影的去路,手里的武器疯狂地攻击着黑影,虽然伤不到它,却能暂时拖住它的脚步。

江浔趁机冲进了祠堂,祠堂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许多破旧的祭品和骨骼,角落里堆放着几口棺木,其中一口棺木敞开着,里面的黑泥已经干涸,看起来像是被遗弃了很久。他快步走到神龛前,神龛上的柳仙雕像大约有半人高,雕刻的是一条蛇缠绕在柳枝上,蛇的眼睛处镶嵌着两颗白色的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雕像上的黑泥黏稠而冰冷,江浔伸出手,想要擦掉黑泥,可刚一接触到,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有无数根冰针钻进了他的手掌。

“忍着点!用桃木枝!”黄先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江浔立刻反应过来,从腰间抽出桃木枝,蘸了蘸随身携带的黑狗血,然后用桃木枝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雕像上的黑泥。黑狗血接触到黑泥,发出“滋啦”的声响,黑泥渐渐融化,露出了

黑影越来越愤怒,嘶吼声越来越响,它猛地挣脱了江老实等人的纠缠,朝着祠堂冲来。江老实被它一脚踹飞,重重地撞在祠堂的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爸!”江浔大喊一声,心里一紧,加快了擦拭的速度。

就在黑影即将冲进祠堂的瞬间,江浔终于擦掉了雕像上所有的黑泥。柳仙雕像上的白色玉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白色的光柱从雕像上射出,朝着黑影笼罩而去。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光柱击中的地方,黑泥瞬间融化,露出了牢地将它困住。雕像上的蛇形图案似乎活了过来,缓缓地蠕动着,从雕像上爬了下来,变成一条白色的小蛇,朝着黑影游去。

小蛇爬到黑影身上,一口咬了下去,黑影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迅速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泥浆,散发着刺鼻的腥气。白色小蛇钻进泥浆里,很快,泥浆就停止了蠕动,渐渐干涸,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光柱渐渐散去,白色小蛇重新爬回神龛,变回了雕像上的图案,玉石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江浔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抬头看向外面,只见黄先生正蹲在江老实身边,检查着他的伤势,其他幸存的壮丁也都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疲惫和后怕。

“没事了,邪祟已经被消灭了。”黄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轻松。

江浔站起身,走到外面,看着地上的黑色粉末,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了柳仙雕像,他们所有人恐怕都活不下来。

“那些失踪的村民……”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黄先生叹了口气,朝着乱葬岗最深处的方向指了指:“邪祟把他们藏在了最里面的空棺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立刻起身,跟着黄先生朝着乱葬岗最深处走去。那里的树木更加茂密,泥土也更加乌黑黏稠,空气中的腥气虽然淡了很多,但依旧能闻到。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看到了一片空地上,摆放着七口敞开的棺木,正是之前失踪的七个村民。

江浔的心脏猛地一沉,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七个村民都蜷缩在棺木里,姿势像胎儿一样,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头发被扯掉了不少,散落在棺木里。他们的皮肤紧紧地粘在棺木内壁上,像是长在了一起,五官被一层厚厚的黑泥覆盖,看不清表情,只能从他们僵硬的肢体和青紫的皮肤判断,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是……邪祟吸收他们阳气的方式,”黄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蜷缩成胎儿姿势,是因为他们的灵魂被强行抽离,身体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双手攥着头发,是因为他们在临死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众人看着棺木里的死者,脸上都露出了悲痛的神色。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那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邪祟的手里。

江浔的眼眶也红了,他看着棺木里的死者,想起了他们生前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他想起了李婆婆,那个总是给村里孩子塞糖吃的老人;想起了张强夫妇,那对刚结婚不久,还计划着要个孩子的年轻夫妇……他们都成了邪祟的牺牲品。

“我们把他们好好安葬吧。”江老实醒了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声音嘶哑地说。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人说话,默默地开始挖坑。他们用柴刀和锄头,在乱葬岗的一侧挖了七个坑,小心翼翼地将棺木里的死者抬出来,放进坑里,再用泥土掩埋。

江浔一边挖坑,一边看着远处的柳仙祠堂,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一个原本用来守护村庄的柳仙,竟然会因为阴气侵蚀而变成邪祟,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安葬好死者后,黄先生又在柳仙祠堂前重新布置了一个法阵,用桃木枝和朱砂,驱散了周围残留的阴气,然后对着柳仙雕像拜了三拜:“柳仙仙灵,今日帮你清除邪祟,恢复清明,往后望你继续守护青溪村,莫要再被阴气侵蚀。”

做完这一切,黄先生才和众人一起回到了村里。

青溪村的恐慌渐渐平息了,但那些死去的村民,却成了所有人心里永远的痛。江浔每天都会去后山看看,看着那些被重新盖好的棺木,看着柳仙祠堂,心里总会想起那个暴雨夜,想起那些诡异的黑泥,想起那些死去的人。

他知道,有些恐惧,虽然已经过去,但永远不会被忘记。而青溪村的后山乱葬岗,也将永远笼罩着一层阴翳,提醒着人们,有些东西,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几个月后,江浔在整理父亲的旧物时,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是爷爷留下来的。日记本里,记录着几十年前村里闹瘟疫的事情。爷爷在日记里写道:“后山柳仙祠堂,供奉的并非真正的柳仙,而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当年用村民的鲜血祭祀,才平息了瘟疫……”

江浔看着日记本上的文字,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终于明白,那个柳仙,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守护村庄的仙灵,而是一个用鲜血和阴气修炼的邪祟。几十年前的瘟疫,或许根本就是它引来的,而村民们的祭祀,不过是在喂养它,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雨又开始下了,和那个暴雨夜一样,冰冷而密集。江浔走到窗边,看着后山的方向,仿佛又听到了棺木开合的“嘎吱”声,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腥气。他知道,那个被打散的蛇妖怨气,根本没彻底消散,就像棺木里渗进泥土的黑泥,早已钻进了乱葬岗的每一寸土地,藏在树根的褶皱里,躲在朽木的裂痕中,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重新凝聚。

他下意识摸了摸衣领里的符纸,黄先生临走前曾反复叮嘱,这符纸能挡三次邪气,可此刻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竟让他莫名心慌。窗外的雨帘越来越厚,后山的轮廓在水汽中扭曲成一团模糊的黑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雨里蠕动,顺着湿漉漉的山路,一点点朝村子爬来。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像是有东西掉在了泥地里。江浔握紧了猎刀,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昏黄的油灯灯光穿过雨丝,照亮了院门口的一小块空地,那里躺着一只湿漉漉的布鞋,鞋面上沾着黑泥,鞋尖朝着后山的方向,正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张强生前常穿的那双。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张强的尸体明明已经被安葬在村西的坟地,这双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江浔眯起眼睛,看清了布鞋旁的泥土里,有一道细细的痕迹,像是蛇爬过的印记,从院门一直延伸到屋里,顺着门槛的缝隙,钻进了堂屋。

“吱呀——”

身后的木柜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江浔猛地转身,猎刀直指木柜,只见柜门的缝隙里,正缓缓渗出一丝黑色的泥浆,带着熟悉的甜腻腥气,在地面上蜿蜒成一条细小的蛇形,朝着他的脚边爬来。

他挥刀就砍,刀刃劈在泥浆上,却只溅起几滴黑珠,那道蛇形泥浆毫发无损,反而加快了速度,顺着他的裤脚往上爬。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江浔只觉得腿上的皮肤像是被无数根细针穿刺,又麻又痒,低头一看,裤脚接触到泥浆的地方,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正顺着小腿往上蔓延。

“滚开!”江浔嘶吼着,用桃木枝狠狠抽打那道泥浆。桃木枝接触到黑泥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阵黑烟,泥浆像是被灼伤一般,蜷缩成一团,暂时停下了蔓延。可就在这时,木柜的柜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里面竟爬出了一具浑身覆盖着黑泥的尸体——是李婆婆。

她的眼睛被黑泥封住,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四肢扭曲着,像提线木偶一样朝江浔扑来。更可怕的是,她的身后,还跟着张强夫妇,以及其他五个失踪的村民,他们都保持着棺木里蜷缩的姿势,却能像野兽一样爬行,黑泥从他们的七窍中不断涌出,在地面上汇成一片黑色的水洼。

江浔步步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猎刀在手里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黄先生毁掉的只是蛇妖的肉身,那些被它吸食阳气的死者,早已成了它怨气的容器,只要雨水再次浸润乱葬岗的黑泥,它们就会被重新唤醒,成为蛇妖复仇的工具。

雨越下越大,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敲打。屋外传来村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棺木开合的“嘎吱”声,越来越近。江浔看着步步紧逼的尸体,看着地面上不断扩大的黑泥,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蛇妖喜雨,以尸为媒,每一次暴雨,都是它的狩猎之夜……”

黑泥已经爬上了他的膝盖,冰冷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江浔死死攥着猎刀,目光扫过墙角的神龛,那是他从柳仙祠堂里带回来的柳仙雕像,玉石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白光。他猛地扑过去,抱起雕像,朝着最前面的李婆婆砸去。

雕像砸在李婆婆的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黑泥四溅。李婆婆的动作一顿,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覆盖在身上的黑泥像是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早已腐烂的皮肤。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像是无数条蛇同时发出的鸣叫,地面开始剧烈摇晃,乱葬岗的方向,竟升起了一道巨大的黑色烟柱,在雨幕中扭曲成一条蟒蛇的形状,朝着村子的方向俯冲而来。

江浔知道,真正的恐惧,才刚刚开始。那些被唤醒的尸体,不过是蛇妖的先锋,而它的本体,正从乱葬岗的地底深处,缓缓苏醒。雨水冲刷着青溪村,也冲刷着所有的生机,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在暴雨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