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薇不以为然：“她能查什么？一个被宠坏的嫡女，突然装模作样地学起管家经商，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罢了。”
“不可大意。”柳姨娘神色严肃，“你没发现她近来行事与从前判若两人吗？及笄礼上反将一军，藏书阁中查阅商道，如今更是连摄政王府都敢去...这绝不是从前的沈清辞能做出来的事。”
提到摄政王，沈若薇眼中又染上妒色：“听说摄政王还允了她参加接风宴...娘，她若是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那我们...”
“放心。”柳姨娘冷笑，“摄政王何等人物，岂会真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应付一下罢了。”
她重新拿起那个瓷瓶，塞进沈若薇手中：“当务之急，是宫宴上的计划万无一失。这醉梦散你收好，切记，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服下。”
沈若薇握紧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女儿明白。”
“还有，”柳姨娘压低声音，“我得到消息，沈清辞准备了一份厚礼要送给西域商队首领。你设法打听清楚是什么，必要时...可以做些手脚。”
“女儿明日就去清荷院打探。”沈若薇会意地点头。
母女二人又密谋片刻，柳姨娘才悄然离去。
夜色渐深，沈若薇独自坐在妆台前，望着镜中娇美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楚楚动人，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可偏偏，靖王殿下眼中只有那个突然转了性子的沈清辞！
“沈清辞...”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划过镜面，仿佛要划破镜中映出的、想象中那张令她憎恨的脸，“我倒要看看，三日后，你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副清高模样！”
她打开妆匣最底层，取出一支赤金步摇。这是靖王前几日命人送来的，说是西域的新样式。当时她欢喜不已，以为靖王终于看到了她的好，谁知转头他就给沈清辞送了更珍贵的歙砚。
“小姐，该安歇了。”碧珠在门外轻声唤道。
沈若薇猛地将步摇摔在妆台上，金饰与檀木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滚！”
门外顿时安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母亲说得对，成大事者必须沉得住气。只要计划成功，沈清辞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想到这里，她重新拾起步摇，仔细端详。金光灿灿的步摇上镶嵌着红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芒，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将步摇小心翼翼地簪回发间，对着镜子练习最柔美的笑容。既然靖王喜欢沈清辞现在这副清冷模样，那她就投其所好。
“姐姐...”她对着镜中人软软唤道，声音甜得发腻，“妹妹这就来陪你演这出好戏。”
窗外，一轮残月隐入云层，夜色愈发深沉。清荷院主屋的烛火还亮着，映出沈清辞伏案疾书的身影。
沈若薇盯着那扇窗，眼中恨意翻涌。
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