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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渡海静卧梦中醒 苍茫云海去故土(1 / 2)

久视元年,岁在庚子,是岁初秋,巩义大水,万顷良田近乎颗粒无收,朝廷横征暴敛,无粮抵税,巩义盗匪初兴。

官舟西渡数个时辰,吴峰到了流球,这也将身上的银子花了不少,海边小城并不需要路引,此地虽是从属大周,只怕是每年按时纳贡,大周也不屑于多管辖。

承天城中,烈日当空,穿过云层、繁盛的枝叶重重落在地表,漫射至行走在街头的吴峰身上,如毒针入肉般疼痛。

一匹快马穿过承天西门。沿着笔直的大道飞奔,黑马身着黑色庄严肃穆的盔甲,马上是一白衣男子,却是带着一顶竹制的斗笠,那人一手持刀一手牵马,驰骋在街道上。往来的商贩百姓避让不及恐怕就会被那马蹄踏去半个脑袋身子,就连巡街的捕快见了也没有阻拦之意。

吴峰顶不住烈阳暴晒,掏出身上不多的银两在街角酒肆又饮了几碗黄酒,这才稍微消了消胸中的炎热之意,见城内有人如此驰马胡乱狂奔无人管辖,便好奇地问店小二:“此人如此当街横冲直撞,怎不见衙门之人?”

想必店小二是许久没听过这样的疑问了,先是愣了一下,将一坛黄酒置放在桌上,这才回过神急忙回答道:“客官想必是才到这不久,此人乃是台州曹参军四子,曹子丹。自小体弱文不成武不就,只听闻是向往祖上战场杀敌英姿,素来喜欢提刀纵马招摇过市,小民畏惧曹参军,自然是无人敢管。况且四公子也只是招摇一些,从未杀伤过人。”

吴峰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小二就识趣的去招呼别桌了。

闲暇下来,吴峰这才翻看徐道长交予的剑诀,这一看才知道为何江湖上没有听过,吴峰只能算是识字,这两卷一十八式除了招式之外还各自附有心法口诀,晦涩难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数百年前的辞文还是徐家抄录的时候抄错了,反正吴峰没看懂几句。倒是书上的剑招还能看懂,不过没有心法加持,恐怕也就是照猫画虎不得精髓。

不过既然有这绝世秘籍在手,哪怕是练就几招半式的也总比没有的好,但吴峰从军几年擅长都是搏杀之道,武道功夫最多也就是二流的江湖武夫。如果能学的几招绝世杀招,跻身一流高手,今后扬名边军也不无可能。

——

皓月当空,白日炎热入夜倒是冷风瑟瑟。

月光下,一个身影迈着步伐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进,此人腰挎长刀,背负长剑,好不怪异。

洁白月光流淌在那人脸上,映出少年面容,便是离开承天城西出往台州北港赶路的吴峰。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借着月光吴峰看清了那一陇陇田地栽满了稻谷,从一旁的山林中飞出数道身影,光影交错,剑锋相交,一眼就能看出大约是后来追出的七人在追击逃窜的那人。这八人身形消长,追击的黑衣人全都遮住面容,根本看不清脸,不过被围困在黑衣人中央的男子相貌清奇,单手持剑,目光如炬,虽面露苦涩身形略显疲惫却是杀气腾腾,不似落于下风。

吴峰躲在暗处,耳边响起刀剑交击的声响,凝神一看,林中又是杀出数名军卒,这次更是夸张,竟是十数人在围杀一个提枪青衣男子,双方互相缠斗起来,稻田男子心急如焚,不停地看向持枪男子,却是鞭长莫及,只怕只有将眼前的黑衣人全数杀尽,方可脱身驰援。

但那是何等的困难。

只见他连进数步,似是主动跳入困杀的包围之中,持剑横在胸前,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伴着寒风,似乎从冰寒剑体上溢出剑气。黑衣人相互对视,不作任何迟疑,七人提刀向前,闷哼着各自攻击横剑男子,那人举剑冲刺,收臂起式,侧身躲过近身两人数刀,挥动手臂,蓄势之后竟然比黑衣人更快,后发制人,见血封喉生生切开其中一人身子,抽剑回架,连挥数剑,直冲要害处,全力一战凌厉攻势之下也只是以身中四刀的代价击杀一人逼退两人,中刀后抽剑回身,手忙脚乱连退数步,其实击退二人勉强招架四人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算是毫无招架之力了,不过还是要剑立身前,保持住气势。

剩余六名黑衣人似乎被唬住了,稍微退后围住之后便不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箭矢破空而来,是从吴峰身后袭来,吴峰飞腾出山林,落地再度凌空,连逃数丈,落地定身抽刀双目不停在林中搜索,试图找出背后放冷箭之人,期间再次不停地看向那几名黑衣人,两边都提防着。

吴峰突然窜出,身形立在稻田间,从远处望去,更像是与之前被围杀的持剑男子在困杀那些黑衣人,如此异变,黑衣人眼中透出丝丝不安,既不敢冲杀持剑男子,也不敢轻易招惹吴峰。一下僵持不下,夜风穿过稻田,晃动稻草沙沙作响。

长箭再次袭来,吴峰挥刀击飞箭矢,抽刀的动作被黑衣人误以为出手,其中三人大喝,三刀挥出,分三路向吴峰攻击过来,有了之前的惨败,黑衣人出手略显拘谨。吴峰本想看个热闹,不参与进来,不曾想被人两箭硬生生拉入旋涡。眼看黑衣人持刀向他攻击,不等几人逼近,向前连进数步,双手持刀击退一人,避过两人杀招,抽手回刀径直砍下一人头颅,连退数步躲过余下二人第二招,那二人见此一惊,也连退数步。但吴峰三招连出并没有给二人喘息之机,三招之后,那二人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提刀架住。吴峰却是深谙兵贵神速之理,抽刀上前,拔剑直击要害,一剑刺死一人,又一剑劈断最后一人长刀,连着劈开其胸膛,数招内连杀三人。

其余三人见此,觉得形势失利,翻身退离吴峰身前数丈,惊愕的看着吴峰,又想击杀持剑男子,又恐惧吴峰凌厉的刀剑。

正在此时,提枪男子退到稻田男子身旁,恶狠狠地盯着黑衣人和吴峰,接着那两人,枪剑合体,相互配合直冲那三个黑衣人,青衣男子低沉轻喝一声,枪出游龙纵身挑、刺,两人配合下顷刻间直戳两人头颅,持剑男子又一剑刺中一人肩头,那人见大势已去,连忙逃出稻田,隐入山林。

吴峰回头偷看才发现,青衣男子独自击杀了十几名军卒,余下之人不知是退走了还是躲在暗处。

吴峰收剑入背,不过还是警惕着林中的弓手,果然片刻之后,林中传来哀嚎声,接着一名白衣剑客似飞般御空而出,刹那间就到了青衣男子跟前,落地一瞬,林中箭矢再度袭来,与之前不同的是此箭破空而出,啸声“嗖嗖嗖”作响,转眼就到白衣剑客身后,剑客回身一剑劈开箭矢,竟是三箭齐发。白衣人出招之后,退却几步,不再背身山林,而是将吴峰三人置于弓手身前。吴峰见状也连忙抽身退开数丈,远离白衣剑客和青衣男子,也是警惕着林中的弓手。

明显那三箭齐发功力比之前两箭高出一大截,吴峰见过之后并没有信心一刀躲掉三箭,原来他等的是白衣剑客!之前两箭只是试探吴峰而已,毕竟挎刀背剑的装扮实属怪异,分不清是使刀还是用剑的,所以才两箭试探吴峰。

青衣组两人见吴峰退离,也学着退开数丈,此时白衣剑客更像是被三方包围住了。

吴峰见僵持不下,便先开口:“各位好汉,吴某是过路鬼,诸位在此结梁子与吴某无关,还请划个道。”

许久无人应答,四方各有忧虑,想必是没人相信吴峰的话,毕竟几回合击杀三名杀手的人怎能叫人不提防。

“我与诸位并不相识,方才狠下杀手,实属迫不得已,还请诸位放吴某离去。”

依旧没有人言语,只是互相观察着,吴峰缓缓往后退,青衣男子两人却是枪头一挑朝着白衣剑客杀过去,没曾想却是虚晃一招,连跳数丈,直冲吴峰而来,看来是将吴峰当做冤大头了。

吴峰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衣剑客提飞剑刺来,显然是信了青衣男子的做法,也可能是将计就计,借机除掉吴峰三人。那一剑刺来,能听见破风作响,吴峰退走不及,连忙提刀格挡,却显的无力,转眼间剑客已经连出数剑。虽然吴峰一一化解,但招式却开始凌乱起来,青衣男子此时跳过吴峰肩头,甩出一招完美的饿虎开山。接、进、拦、劈、缠、绞,连连出枪,将手中枪舞动成枪花,突然出击,在吴峰正面阻挡的配合之下,竟然让白衣剑客难以招架,一时乱了阵脚。青衣男子势弱之时,吴峰趁机提刀劈砍,直冲剑客面门。剑客举剑格挡,身形却稍稍后退,不料吴峰一击不中,青衣男子直刺剑客,虽然吴峰两人配合无间,又数次变招,却被剑客寻破时机,一剑挥向青衣人喉咙,青衣躲避已是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嗖嗖嗖”又是三箭齐发,如若剑客执意击杀青衣人,就算不被三箭穿身而亡,也难免重伤也被围杀于此。

白衣剑客在此劈开其中一箭,连连后退,与吴峰两人隔了数丈,攻势断开,方才积蓄的剑意尽数消散。

吴峰惊叹于剑客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这才几招下来自己险些无法招架了,若不是青衣人与未曾露面的弓手相互配,恐怕再过几回合就会被剑客斩杀了。

尽管如此,吴峰还是不能显出胆怯之意,否则让剑客嗅出来,只怕会毫不犹豫的以中箭的代价击杀稻田中的三人,然后追杀林中的弓手。

按常理而言,弓手是不善近战的,更别提白衣剑客这样的高手了。

“嗖嗖嗖”三箭连发,再次逼得剑客连连后退,离吴峰两人越来越远,接着剑客舍弃吴峰几人朝着林中飞驰,吴峰与青衣人互视一眼,联手在剑客前进之路上架起刀枪,试图封住剑客去往弓手的去路。

剑客见此,弓手在暗,剑意消散,眼前两人毫无退缩之意,且二人联手之下竟一时难以击杀,作为一个一流剑客,竟然与两个刀手、枪手和一个弓手的组合僵持不下。思虑一番之后,扯着浑厚低沉的声音:“吴老弟,王某与阁下无冤无仇,你若此时退去,王某自然任尔离去。”

“只怕你肯放我离去,林中之弓也必然不肯任我离开……”

吴峰话未说尽,林中传来弓手话语:“吴兄,王纯军这厮可是有黑剑诨号,小心事后落单遭此人击杀。倒不如你我四人将此贼困杀于此。”

弓手说完话,只见白衣剑客面露难色,侧身避剑却还是慢了一步,长剑刺穿剑客肩头,痛感传来,被人阴了一剑,不由得怒目圆睁,回身挥剑,剑锋杀意十足,直将背后之人击飞。青衣枪手,吴峰,弓手见此时机同时出手,白衣剑客再度回身格开攻击,虽然剑招如电光一般,却还是失了先机右肩再中一箭,直穿后背。接着连连退开,折断肩上箭矢,快步往稻田深处退去,身子似是腾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野。

见白衣剑客退走,青衣枪手急忙上前查看。地上之人原先中了黑衣人四刀,方才又中白衣剑客近乎全力一击,再不救治只怕活不过几个时辰了。

确认白衣剑客走远之后,一身黑衣的弓手背起长弓从林中走出,谦恭地对吴峰道:“吴兄方才刀剑并用,简直是精妙绝伦。”又低头对着地上的青衣人说:“周兄一手游龙枪舞动如花怕不是已入大成。秦某今夜真是大开眼界了。周兄,吴兄如若信得过在下,前去半个时辰便是……”

吴峰其实是一直警惕着这三人,并不打算跟着这几个陌生人走,秦新阳继续说道:“秦某在三瑞镇还有些关系,可连夜快马直奔万里城。不知吴兄意下如何?”

“多谢秦兄好意,吴某是往平夕镇,与商队共往泸州城,就不与周兄秦兄同路了。吴某就此别过。”吴峰收起刀剑向两人作揖告辞便顾自往平夕城离去,还不忘摸走那几名黑衣人身上的钱财,其中一人还有一块焚龙教流球分舵内门的令牌。

秦新阳没有骗周世,历经半个时辰路途,果然到了三瑞镇,秦新阳将周世二人安置在镇上的一所私宅了,又连夜请了大夫替李晚巳包扎伤口,不过李晚巳最重的是王纯军最后那一剑,恐怕是伤及心脉了。

片刻后秦新阳与周世将李晚巳抬上马车,连夜赶往万里城,之所以要先来这三瑞镇,一是为了马车,二是为了要用一颗神宫丸吊住李晚巳一口气,流球神医孙允在万里城,如若此人无法医治,就算天下间有其他圣手恐怕李晚巳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官道非常平整,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秦新阳赶马车没有说话,周世带着李晚巳连逃数日,早已是疲惫不堪。

夜风瑟瑟,马蹄哒哒哒哒,车架咿呀作响。

“宁王,真的反了吗?”

秦新阳突然的问话吓了周世一跳,不知道是半睡间被声音吓到的还是被内容吓到了。

天光大亮,半束清晨的红光映在吴峰的半张脸上,经过一夜缠斗、赶路,他已经是疲惫至极。很快,通红的太阳露出整个身子,又悄悄隐匿在一片云之后,官道上,晨间的阳光非常温暖,饮下凉水之后,吴峰睡意全无。

一路赏着景色,不觉间前方村庄的公鸡破晓声依旧没有停止。

借着晓光,吴峰沿路讨要了两袋清水,不一会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伴着乡间嘈杂的声响,倒也是十分惬意。

泸州城是台州主城,一眼望去十分雄伟,“天下大城怕不是都一个样了。”

吴峰深深吸了一口气,按计划在平夕镇搭上商队经过两日苦旅之后,吴峰终于来到了泸州城。一路之上,好奇的细细观察南方山林与锦州十分不同的景色,恍惚间似乎置身在陌生国度,若不是商队同行的人说着几近的话语。

入城的人很多,比起承天城,此城禁卫森严。吴峰身上有校尉渔符,可以用作通关路引,一般不会有人伪造,这可是杀头灭门的罪过,除了那些不要命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使用鱼符,毕竟不是锦州,给一些银子以商队护卫的身份作掩护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东门入城再出西门,北行片刻就是渡口,吴峰赶到渡口询问后得知,下一次北渡口的渡船三个月后才会开渡。

建州是江南路南端州府,商贸繁华,土地肥沃,东出即是流球,北上即可见杭州,虽山地崎岖,陆路水运数不清,富饶程度虽然稍逊苏杭,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福州城位于建州东南部,乃是建州府城,出东门五十里就是海航,往来贸易络绎不绝,乃是货真价实的建州第一城,自有闽江绕城而过,加上主城东西南北数条官道,交通发达。经商、旅人自是数不胜数,自然也就不差等待数月从泸州港来到福州的吴峰了。

福州城繁华程度更甚锦州,至少行车、商户均比锦州繁多,几乎遍布全城。城中除去商人旅人闲人,更多的就是风信子、商贩,只怕有数万之多。

吴峰并不打算在此城逗留,从福州过南平、庐陵、武昌、永安,而后直奔江陵,这一路都是官道,吴峰进福州的目的之一就是买匹骏马,这一行路途遥远,顺利到达江陵之后还要去西川,必然是要有一匹马的,哪怕不为赶路,翻山越岭遇见歹人也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