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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渡海静卧梦中醒 苍茫云海去故土(2 / 2)

经过之前稻田一役,吴峰是不愿再走夜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野林里窜出武林高手,乱刀之下枉死岂不成了冤死鬼。

不曾想,福州如此大城竟然不缺梁上之贼。

夜半子时,吴峰睡得浅,听得房上传来急促跑动声,往前在锦州常常听老卒讲江湖事,虽没有亲自经历,也知晓不少,梁上做贼向来谨慎,不会这般张扬,而且所过者听起来起码有四五人。

吴峰抄起长刀,立在床前,直勾勾的盯着破窗而进的两个身影,房上依旧还有人行走,亦有人停留,人数还不少。

此时窗外又翻进一个身影,只听见窗边之人抬手,微弩连发数箭,逼得那人又翻窗退出,沉声喝道:“逆贼卢毅,速速降来,尚可饶汝等性命。”

“哼!朝廷鹰犬,我岂是贪生之流,不要命的且舍身向前,看究竟谁死谁生。”黑暗中一个黑影怒声骂道,距离如此近吴峰也没有辨别出是哪一人发声。

吴峰听闻应声问道:“你二人是何人,窗外之人呼你们逆贼,那房上岂不是官府之人。你二人擅闯我屋,可曾知我是何人,”吴峰强压惶恐想以怒声呵斥壮胆,毕竟此二人离他太近,他并不能保证可以躲得过二人的暴起杀伐之击。

怎料窗前一身影杀将过来,洁白剑身寒光一闪,一双无情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吴峰,不断逼近,吴峰只能抽刀格挡,接着纵身而出,翻过桌面稳稳落在门口,“竞真的是贼人!”吴峰暗自嘀咕,连连大声喝道:“好好好!我本不愿插手汝与衙门之事,你既欲杀我灭口,这便让你知晓吴某可不任人宰割。”

为免节外生枝,吴峰打算速战速决,也想试试剑诀的威力是否如书中批注那般“习得一卷九式便纵横武林”,在流球等渡船的三个月,吴峰试着练习第一卷的的前几招,可惜略微愚笨,苦修三月只粗略悟得第一式“青龙出水”。所以反击第一招一出手就是这手可以略略称作绝技的“青龙出水”,因长剑尚在床边且他习惯用刀,故以刀代剑一刀刺向桌前的黑影。

这一刀似蛟龙出海直直击向黑影胸口,其欲提剑格挡觉得来不及连连后退,猛然下蹲向左侧翻滚,狼狈的躲过吴峰这一刀,长刀未击中人,剑气却把床帘绞烂。黑影半蹲在窗边定神后发觉吴峰竟还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只一招让他吃了大亏,四顾之下便想夺门而逃。

吴峰又岂会等待,一招不成便挥刀袭去,窗边之人见势不对也加入,持弩向吴峰射来。屋内狭小,吴峰只能满地打滚躲闪,攻守转换之下吴峰竟落于下风。

忽然听得窗边翻进数人,在与吴峰夹击之下很快就被那几名黑影擒下,吴峰认得那些人的衣服,此时已经确定是六扇门的人,心稍有松懈但还是握紧长刀,急忙说出自己身份:“我乃锦州代州营七品致果校尉,并非贼人。”

哪知那几个人却未听吴峰之言,刀剑直抵吴峰面门,一惊之下,后仰翻身过床,卷起包袱与那柄长剑,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纵身就撞碎客栈木门逃走。还好从军习惯着甲而眠。

穿过客栈大堂来到后院随意松开一匹马,马鞍也没有装上跃过马背本打算飞驰而去,此时异变突生,吴峰仰头一看屋顶上竟然站着十几人,暗骂一声可恶之时,已有数人飞跃房檐将吴峰围困在马厩旁。

吴峰面露难色,再次大声说出:“我乃锦州代州营七品致果校尉,并非贼人,有兵部鱼符为证。”一手持刀,另一手从胸口拿出军部鱼符递与离得较近之人。

那人接过鱼符查看过后,冷声说道:“原来是吴将军,锦州距此万里遥远,只怕……”

吴峰全神贯注盯着那人,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心中不安,不等他说完便抢过鱼符,还未收起,那人身后就提刀到吴峰眼前,情急之下吴峰缩回脖子,测滚着翻到马厩门口,没起身后背汗毛直立只听的数刀劈来,连忙举刀格挡,不知那木门年久失修还是几名刀客力道太大,竟然硬生生将那木门击烂,吴峰更觉户口传来痛感,握刀的手略略发抖。

也顾不上什么好看动作,回身反击直奔那匹已经结了绳的马,翻身趴在马背上,双腿一夹,刀身击打马屁股很快就出了客栈。转眼就看见房顶上的人打了起来,似乎并不只有一拨人。吴峰身后也追来了人,大道上当然跑不过,有游墙的高手,熟练的在房上一路跟着吴峰,不过很快还是被吴峰甩开了。

心中一喜,却又想起城内是有巡夜的,之前是惧怕不敢靠近,如今吴峰已经远离他们,得尽快下马找地方躲避。只是从腹中传来痛感,一摸才发现竟然挂了彩。

吴峰脑袋嗡的一声似乎与什么失去联系,双眼模糊,竟开始看不清东西,逼停马匹,下马拍了拍马屁股任它跑走。定了定神急忙取出衣物裹住腹部伤口,以免留下血迹引来探子。

此时吴峰已经决定再穿越几条街就随意找间屋子躲避,移动身子已经有些吃力了。强撑着身子胡乱行走,终于在清醒的最后时刻,翻身躲进一间院子,粗略观看一周朝着通常是柴房的小屋子走去,没成想走了几步便倒地不起。

“啊!快送我去医院!”文进大半夜从床上疼醒,狂按手机启动键却没有反应,心中怒骂‘傻逼手机’,强开了灯,双手捂住肚子翻滚下床向客厅爬去,艰难的拧开门把手,扭曲着爬向同居室友的房间。

“哐哐哐”一顿砸门声也没能将里面的人喊醒,却把另一个室友吵醒了,她打开房门一看,黑暗里文进扭曲着身子,哀嚎着拍打房门,见没人搭理,旁边的门开了,顿时觉得找到救命稻草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转换方向向开门的人爬去。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口中的求救之音俨然成了嘟囔声,配合着地上扭曲爬行的身躯,活生生是恐怖片的样子,吓得同居室友惊恐大叫。

文进已经听不进什么了,只想找个人赶紧打个“120”救救他,所以爬行的速度根本没有停下来。然后只听见“啪”的一声,接着是某样东西砸落到地上的声音。

不足两米的距离终于爬完了,借着屋内的光,室友也终于看清了那是文进,镇静下来才听清文进口中的“救命啊~”“送我去医院啊~”的话。这才回屋拿起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这个文进,折腾咱俩一宿,自己倒是睡得舒坦。”病床边怒气的女生怨气说着,另一边的男子回声解释:“你就理解理解他吧,阑尾炎疼起来可是真的要命的。”

吴峰眯着眼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周围,努力定神观察,那些人的模样很奇怪,屋顶上的灯非常刺眼,穿着深蓝色袍子的人还蒙着脸。

腹部疼痛感传来,吴峰缓缓睁开眼,观察周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很干净整洁,但是看起来并不富裕。

强撑着坐起身子,伤口已经被人清洗上药并且包扎好了,看手法治疗的人很专业,不过还是很疼。刀剑,包袱都还在,似乎那人没有动过。

艰难挪动步子开门一看,才隐约记起昨夜跳进此院之后便不省人事了,看来是这户人家清晨醒来发现自己,好心救下了。环顾一周没发现主人,想必是出门讨生计了。

挪动到厨房吃了几口白粥之后,又回到房间休息,一直到傍晚,从纸窗中透过琥珀色的霞光,听见院门打开。休息了近一日的吴峰稍微好了一些,警惕的握住床头的长刀,起身打开房门,看见一老一少正打开院门。

也许是吴峰打开房门的动作过于粗暴,响声吓到了那两人,而且粗狂带刀的模样,吴峰一看是两个没有丝毫威胁的人,又联想到时眼前之人收留治疗自己。于是抬手作揖:“在下吴峰,锦州人士,昨日夜遇歹人,承蒙阁下救治,在此谢过。在下无以为报,身上倒有些许银两傍身,恳求老先生收留几日,待伤痊愈后即可离开。”

老者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示意女童将行李放入房中,阔步走来,面上没有表情,双眼却上下扫视吴峰,近身时才说道:“你这伤养四五日便好,你就暂且住下,医者,治病救人天职而已。当然老夫也不会多收你银钱。”说罢拱手作揖转身而去。

夜又深沉,悄悄落在宅院之中,冷风徐徐,吴峰无所事事地静静坐在院子中央,在此地已经待了有五日,伤也好得差不多,昨天白日去衙门查探消息,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除非是衙门压消息,不然就是前几日的密探根本不是福州城内的。

至于另一伙的就不得而知了,两方不对付,敢动手,又不似兵部的人,大周内也没几个机构了。

那个名唤“卢毅”的人,吴峰多方探查之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夜屋内粗浅一战可知其武力不俗,吴峰自负可以打得过。

养伤这几日,也没见官府的人探查,看来并不在意逃掉的吴峰,主要还是在那名“卢毅”身上。往日里吴峰是不惧怕,只是现在是孤身一人,且并不在锦州,之后旅途还是要注意一些,那夜他已经报出名号,鱼符也查验了还是要被灭口,想来对方也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锦州的官自然没法在福州撒野。

出了福州城北门,官道却是弯弯曲曲,建州内虽多山,山脚河谷之地亦有稻田,田中农人弯腰割下稻谷一把一把堆积在田野中。吴峰抬头,浓厚的乌云遮住太阳,秋风瑟瑟,甚是凉爽。田野内的人也抬头看天,一脸忧愁的样子。

吴峰骑着骏马,悠哉的行进在官道上,思虑着,自出海以来,福州城内无缘无故受了伤,回首往日似是大梦一场,归处既是锦州,却应下徐道长托付之事,又不得不去江陵。

虽自小在锦州,却也常听江南风景好的言语,如今看来,山山水水,草木花石也并无不同。

正思索着,官道分出一条岔路,沿着小道不远处就有村庄,翻山越岭比走起官道可以短下近半数路程,可惜山路凶险崎岖怕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且听那齐姓老者所言,建州之地多匪患,走官道宿驿馆还稍微安全些。

吴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从锦州带出去的一百两如今已经不到五十两了,此去江陵、西蜀,若是一路住驿馆,要再回到锦州,路途遥远怕是不够的。

这么一盘算下来,吴峰决定还是走山路抄近道,就算是夜宿农家也比驿站便宜十几倍,况且山里人朴实,一般不会收银子,吴峰也只在离开的时候给了等价的粮食钱。

毕竟在这个时代,对农户来说,粮食和钱是最重要的。

这天黄昏,吴峰根据村里人指的路,五里外就有村庄,可惜天公不作美,一瞬间就是大雨滂沱,雨声渐骤,山路泥泞,吴峰下马牵着走,南方的雨砸在斗笠还震得头疼。

黄天不负苦心人,五里之遥转眼间便到了。

“好大的雨啊!”吴峰牵着马哀声叹道。一人一马行进在野道上,经过多日的翻山,在走半个时辰就到官道,沿官道西行百里外就是南平城了,按脚程,日暮时分就能抵达,此时空中是电闪雷鸣,如此天气竟然还能路遇歹人。

“哒哒哒……”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吴峰抬头一看竟是二十几人的队伍,驾着三辆马车,其余人骑着马,腰间挎着长刀,没有穿官服,至少不是衙门的人。

本着不惹事的心,吴峰拽着马往路边让去,怎料山路狭窄比不得官道,明明已经可以驾马车过去,为首那人偏偏看上吴峰的马,这可是吴峰花了十七两买的良驹,但看对方人多吴峰便想花点银子买个方便。不曾想那人见到银子,直接起了杀心,一刀劈向吴峰斗笠。

吴峰后退,大怒,心想:不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吗,怎么净遇到糟心的事情。想归想,手上动作却没停下,放开牵马的绳子,抽刀而后双手握刀,抬肘拦住马上发难之人劈来的刀,侧身躲过,翻过刀身使出全力一刀斩下马头。

血溅五步,沾了吴峰一身。死马躯干受惊之下窜出去,马上之人摔落马下,吴峰换单手持刀横砍一刀再劈下一颗头颅。

“啊!”吴峰大喝一声,似乎是失了心智,握着刀就冲杀上去,仿佛入了魔一般。

除了胆怯逃走的几个人外,一会儿的功夫,吴峰已经斩杀了十几人。见山匪逃走之后,吴峰无力的跪在雨里,大吼大叫着,伴着雷声和雨滴击打树叶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在喊什么。

听起来像是在念诗文,只不过没人听清。

接着吴峰起身刀身插入土中,拔出背后长剑,在雨中舞动。

发完了疯,收刀剑入鞘,转身去找那匹受惊的马,它竟然还待在原地没走,吴峰牵着马又往前走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又回身往马车走去。

掀开马车的帘子,只有其中一辆里面捆着几名女子,看见吴峰的狼狈模样也被吓到了,全都挤在角落里。吴峰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跳入马车,拔刀解开她们手脚上的绳结,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不是歹人,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车外的劫匪我已经杀了了,想必你们在车里也听见了。起初我是没打算管的,是他们见财起意想杀我,我不得已之下才拼死一搏。我也不问你们要往何处,吴某要往南平去,若你们相信在下,可与我一同前去,到了城里再报官也不迟。否则还是各自上路吧。”

说完之后,吴峰也没有听她们的回话,而是转身跳下马车,牵着自己的马自顾往南平走去。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马车咿呀咿呀的声音,伴着妇人之声:“恩人留步!”

吴峰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驾车的妇人,约莫是三十五六岁模样,打扮得极好,方才只顾解绳没仔细打量。

“恩人留步。”马车停在吴峰身后,“恩人留步,我等是吉州人士,本是往那福州投亲,路过此处遭遇劫匪,幸得恩公行侠仗义所救,蒙恩人不弃,我们愿随恩公前往南平,择机再往那福州去。”

吴峰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继续牵着马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官道,路面终于不那么泥泞了,吴峰翻身上马,赶上不久前超过自己的马车,雨也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