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正是老纸最痛恨的。
“你们在拼凑幽灵!”他在心里怒吼,“没有档案支撑的记忆,不过是集体幻觉!”
他猛地攥紧火把,指甲掐进木柄。
断图会的人已在巷尾集结,背着油桶,眼神决绝。
他们信他,信真实必须用火来守护——若不能完整,宁可焚毁。
风更大了。乌云压顶,雨迟迟不下,空气却沉重如浸水棉被。
忽然,基布一角剧烈抖动。
阿线冲上前,发现一段锈线正渗出淡红液体,顺着布纹缓缓流淌,像泪,也像血。
“它在疼。”她说,声音沙哑。
大图扑过来查看坐标,却发现原本标记为“社区活动站”的位置,竟浮现出一座从未录入规划图的二层小楼,窗框歪斜,门牌模糊写着“朱雀坊三巷十七号”。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里,本该是一片废墟。
老纸站在高处,望着那抹红色蔓延,喉头滚动。
他知道那是什么——当年火灾最初的燃点,就在那扇破门之后。
而如今,这张“假图”,竟比任何档案都更早指认了真相。
火把仍在袖中发烫。
他没动。
也不敢动。
雨,将落未落。
图,已生根。
而有些东西,正从地底深处,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