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夜色，被霓虹灯染成一片暧昧的紫红。
青丝服装厂所在的工业区，到了晚上便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机器嗡鸣和远处街道传来的车声。
突然，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两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工厂外围墙边，跳下来几个穿着花衬衫、叼着烟头的混混。他们动作麻利，提着油漆桶，对着工厂崭新的外墙和卷帘门就是一通乱泼。刺鼻的红色油漆在墙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妈的，敢跟周家抢食，找死！”一个黄毛混混骂骂咧咧，抡起铁棍，“哐当”几声，将墙角的两个监控摄像头砸得稀烂。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面包车带着嚣张的引擎轰鸣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上午，旗舰店刚开门不久，几个穿着紧身t恤、露出纹身、吊儿郎当的男子就晃了进来。
他们既不看衣服，也不询问，就在店里来回踱步，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店员和正在挑选衣物的几位贵妇客户，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些污言秽语。
原本悠闲的氛围瞬间被破坏。
一位陈太太皱紧眉头，对陪同的店员低声道：“今天不太方便，我改日再来。”其他几位客人也面露不悦，匆匆离开。
店长试图上前交涉，那领头的混混斜着眼看她：“怎么？开门做生意，不让人看啊？老子逛逛不行？”那股流里流气的架势，明显不是来消费的。
消息很快传到卫子宸那里
。他赶到店里时，那几人已经晃悠够了，大摇大摆地走了。
卫子宸脸色铁青，一边安抚受惊的店员和客人，一边加强安保。但接下来两天，这种骚扰变本加厉，打起了游击：今天在工厂外围泼漆写威胁标语，明天在店铺开门时派几个混混堵在门口吓唬客人，后天又散播一些关于品牌质量的谣言。报警，警察来了，他们早就溜之大吉，留下的都是些小喽啰，关几天又放出来，治标不治本。
“简直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卫子宸难得地动了真火，在办公室里对钱钱抱怨，“大嫂的品牌刚有起色，经不起这么折腾！要不，我多找些人手，跟他们硬碰硬？”
钱钱相比起来要冷静得多。
她翻看着这几天的事件记录，摇了摇头：“小叔，别冲动。这手法太低劣了，不像是有章法的商业竞争，倒像是狗急跳墙。我估计，是周家那边眼看我们要起来，自己又没了路子，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我们，试图拖慢我们的进度。”
她沉吟片刻，说道：“你先加派人手，确保员工和客户的安全，尤其是妈妈和老师傅们出入要有人接送。
其他的，暂时按兵不动。”
卫子宸虽然憋屈，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钱钱的判断。他离开后，钱钱看向一旁沉默的元元：“周家这是穷途末路了。”
元元感知了一下，淡淡道：“跳梁小丑罢了。不过，苍蝇虽小，嗡嗡叫也烦人。”
他们并不知道，几乎在骚扰发生的第一时间，沈昭珩就已经收到了更详尽的消息。
在他办公室里，灰狗正躬身汇报：“……珩少，查清楚了，是周家那个不成器的三房儿子周永豪搞的鬼。
他私下找的和胜和几个底层烂仔，想给钱钱小姐那边添点堵，逼他们让步或者恶心一下出口气。”
沈昭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港岛，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