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整天,此刻站在略显空荡却无比安全的家里,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大家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的笑容。
家好像变了样,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该在的,都在,只是换了个更安全的地方待着。
接下来两天,我们也没完全闲着。
家里总还有些零七八碎的东西,用得上但不算紧急的,我们就趁着白天,一点点地、不引人注意地往空间里倒腾。
我爸在收拾棚屋里的旧渔网,我在整理一些以前攒下来的,可能用得上的小零件。
小七这两天可神气了,自觉担任起了了望哨的重任。
它最喜欢趴在朝路的那个窗台上,阳光晒得它毛茸茸的,眯着眼睛,一副慵懒样,那对耳朵却像两个小雷达,时不时机警地转动一下。
这天下午,它正晒着太阳舔爪子,耳朵突然一竖,停止了动作,脑袋转向窗外,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咕噜”一声示警。
我顺着它的目光朝外看去。
是老镇长。他老人家拄着磨得光滑的旧拐杖,慢悠悠地从路那头走过来。
镇长年纪大了,背有点驼,走路不太利索。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胳膊肘那块结结实实打着两块深色的补丁。
那根拐杖的木头头子,也因为常年拄地,磨损得挺厉害。
他走过我们家院墙外,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院门口。
他没立刻进来,就那么站着,目光在我们家院子里扫来扫去。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瞅了瞅,心里咯噔一下。
屋檐底下,之前挂着的一串串熏腊肉、腊肠,现在光秃秃的,只剩几根空绳子在风里轻轻晃荡。
旁边那个平时放杂粮和工具的小仓库,门虚掩着,里面看起来空了大半,地上还有搬动东西时留下的痕迹。
鸡笼早就空了,里面的鸡之前为了不惹眼,也处理掉了。
菜窖的木板盖子盖着,但旁边没了往常堆放的新鲜蔬菜。
镇长就站在那儿,花白的眉毛微微蹙着,眼神在我们家这些变得空荡的地方来回移动,那表情,像是在琢磨什么。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握着拐杖的手,准备敲响院门。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他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整了整衣领,脸上堆起常见的客气笑容,走过去拉开了院门。
“镇长叔,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我爸侧身让开,语气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