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柱的光刃开始旋转,幽蓝的光芒在洞穴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林邑川屏住呼吸,脚步轻盈地向光刃的轨迹靠近。
他的靴底碾过碎石,能感受到石板因水晶柱的震动而微微颤动。
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光刃偏移的瞬间穿过它,否则就会被切割成两半。
“川儿!”林母的低声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已经站在长明灯旁,柳叶镖的银光在火把下闪烁。
她的手指轻轻拨动灯芯,试图探测灯油的温度。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灯油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林母的瞳孔猛然收缩,她立刻意识到:水晶柱的机关正在进入下一个阶段,光刃的轨迹即将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
“快!”林母的声音带着急促。
林邑川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猛地向前冲去,身体几乎贴着地面滑行。
光刃的轨迹在瞬间发生了偏移,原本笔直的切割线变成了一个螺旋状的漩涡。
林邑川的玄铁刀在身前挥舞,刀刃与光刃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
他的手臂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而发麻,却依然死死握住刀柄。
“小心!”林父的暴喝从身后传来。
林邑川回头一看,只见水晶柱的表面开始龟裂,无数细小的裂缝蔓延开来。
他心中一紧,立刻改变方向,向长明灯的位置冲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接近长明灯时,一道光刃突然从侧面袭来!
“川儿!”林母的柳叶镖瞬间飞出,精准地击中光刃的源头。
银光闪过,光刃的轨迹被短暂地阻断。
林邑川抓住机会,翻滚着躲过光刃的切割,最终在长明灯旁稳住了身形。
他的衣服已被划破,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渗出,在火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林父趁机冲向水晶柱,短刀在手中舞成一道银色的屏障。
他知道,必须在光刃再次启动前破坏水晶柱的核心。
他的刀刃与水晶柱表面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碎石四溅,他的手臂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发麻,但他没有停下。
他的目光紧盯着水晶柱内部,那里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正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父亲!”林邑川的声音传来。
林父回头一看,只见长明灯的灯油已经完全凝固,而林母正用柳叶镖试图破坏灯芯。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咬紧牙关,将全部力气注入短刀,猛地劈向晶核。
刀刃与晶核相撞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整个洞穴。
长明灯的灯油终于凝固,林母的柳叶镖成功击中了灯芯。
然而,就在她以为计划成功时,水晶柱的表面突然裂开,一道刺目的光芒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林母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那光芒却穿透了她的睫毛,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烧的印记。
“孩子他娘!”林父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他一边抵挡光刃的切割,一边向林母的位置冲去。
然而,他的脚步被一块突然翻转的石板阻挡,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林父顾不上疼痛,立刻爬起来,短刀在手中挥舞,试图挡住光刃的攻击。
林邑川则被突如其来的光芒逼得连连后退。
他的玄铁刀已经卷刃,根本无法再抵挡光刃的切割。
他的手臂因多次挥刀而发麻,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们三人将会被水晶柱彻底吞噬。
“川儿,集中精神!”林母的声音传来。
林邑川抬头一看,只见林母正站在长明灯旁,手中的柳叶镖已经蓄势待发。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林邑川的心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长明灯上。
他的目光扫过灯芯,发现灯油的凝固并非完全,而是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结晶结构。
他立刻明白了林母的意思——必须用柳叶镖破坏结晶的中心点,才能彻底瓦解长明灯的能源。
“父亲,我需要你的掩护!”林邑川大喊。
林父立刻会意,刀在手中舞成一道银色的屏障,挡下了大部分光刃的攻击。
林邑川趁机冲向长明灯,玄铁刀在手中挥舞,试图吸引光刃的注意。
“就是现在!”林母的声音传来。
林邑川立刻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林母的柳叶镖瞬间飞出,精准地击中长明灯的结晶中心。
一声巨响传来,长明灯的灯油瞬间爆裂,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整个洞穴。
冲击波过后,水晶柱的光刃终于停止了旋转。
幽蓝的光芒逐渐暗淡,最终完全消失。
三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林父的手指紧紧攥着短刀,刀柄上的裂痕因用力过猛而加深。
他的左肩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青苔上晕开暗红的血花。
林母的柳叶镖早已滑入掌心,她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血痕。
她抬头看向长明灯,发现灯芯已经被完全破坏,灯油的结晶结构也彻底崩塌。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林邑川则瘫坐在地上,玄铁刀已经完全卷刃,刀鞘上的红布条不知何时扯落,只剩半截线头在风中晃荡。
他的手臂因多次挥刀而发麻,鲜血顺着伤口滴落。
然而,他的目光却依然坚定——他知道,他们成功了。
三人相顾无言,却在彼此眼中看到劫后余生的震颤。
那些被斩断的弩箭、被腐蚀的藤蔓,此刻都成了身后渐渐模糊的噩梦。
他们站起身,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
前方的黑暗中,十色宝光如海上灯塔,穿透重重迷雾。
趁着混乱,林父已经落在洞府门前。
他将短刀插入门缝,随着手腕用力转动,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开启。
石门洞开,一股陈腐的檀木香气混合着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林邑川的玄铁刀鞘擦过门框,惊落一片剥落的朱漆——门内堂屋虽陈设华丽,却难掩岁月侵蚀的痕迹。
鎏金香炉里积着半寸厚的香灰,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斜斜歪着,瓶中枯枝早已化作齑粉,轻轻一碰便簌簌飘落。
地毯边缘磨损严重,露出底下开裂的青砖,砖缝里竟长出了稀疏的苔藓。
推开书房雕花木门,一股混合着纸页腐朽气息的陈旧味道扑面而来。
酸枝木书桌上积着薄薄一层灰,指腹划过便能留下清晰的痕迹。
桌上整齐摆放着寥寥数本书籍,封皮因岁月侵蚀而微微泛黄。
《牛犇炼体诀》边角卷起,古朴的封面上烫金字体已有些黯淡,透着一股厚重的年代感;
《基本拳法》纸张略显粗糙,边缘还留着被翻阅多次的褶皱;
《快刀法》的皮质封套裂开几道口子,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经历的无数次激烈战斗;
至于那本《暗器武技》,更是磨损严重,书页间夹着的草纸书签,还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暗器改良草图。
林父的指尖刚触到《牛犇炼体诀》封皮,目光便被扉页上的批注牢牢吸引。
那行朱砂字迹虽已氧化变暗,却透着一股刚猛之气,与他修炼多年的炼体路子不谋而合。
翻开内页,前几章详述的“锻骨三重境”竟与他如今炼体七重的瓶颈隐隐对应,尤其是“以力引气,气固筋骨”的要诀,直如一盏明灯照进迷雾。
若能修得此功,突破八重指日可待。
林邑川则被《快刀法》勾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