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极目远眺，只见浓雾深处，隐约可见大片扭曲的枯木黑影，风中传来似有似无的、如同呜咽的怪异声响，气氛诡异。玉精在此地灼热异常，金线笔直指向迷雾深处。
“就在那边……”沈清辞心跳加速。她示意阿福放出带来的信鸽（绑着微光标记），记录方位。
就在这时，左侧芦苇丛中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似有船只移动！
“什么人！”阿福厉声低喝，手握刀柄。
对方没有回应，反而传来几声短促的鸟鸣，随即是快速远去的划水声。
“被发现了！快走！”李老船公脸色大变，急忙调转船头。
阿福和护卫立刻警戒，小船迅速后撤。所幸对方似乎只是警戒，并未追击。退回安全河道后，众人心有余悸。
“是水匪的暗桩！”李老船公喘着气，“他们的暗号就是学鸟叫！幸好没追来，不然就麻烦了！”
虽然遇险，但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确定了大致方位，并证实了泽中确有严密守卫。
回到客栈，常山正在焦急等待。听闻经过，他神色凝重：“姑娘，你们刚走不久，镇上就来了几个生面孔，在客栈附近转悠，像是打听什么。看来我们一到芙蓉镇，就被人盯上了。赵掌柜明日便到，此地不宜久留！”
沈清辞点头：“目的基本达到，知道窝点大概方位和守卫情况即可。硬闯不可取，需另想办法。我们明日一早，即刻离开芙蓉镇。”
“去哪？”阿福问。
沈清辞铺开江南地图，手指点在一处距离芙蓉镇百里外、位于黑水泽下游的另一处水陆码头——“望湖镇”。“去这里。赵掌柜注意力集中在芙蓉镇，我们绕到下游，从另一个角度打听消息，或许能有意外发现。而且，此地商旅繁多，更容易隐匿行踪。”
计议已定，众人连夜收拾行装，准备次日拂晓悄然离开。
次日清晨，雾气未散，沈清辞一行人便结算房钱，乘坐马车离开了芙蓉镇。马车驶出镇口时，沈清辞回头望去，隐约看到码头方向驶来一艘颇为气派的官船，船头似乎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赵掌柜和他的随从！
“好险，差点撞上。”阿福松了口气。
沈清辞却眉头微蹙。赵掌柜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直奔芙蓉镇，说明他对这里极为重视，也证明他们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只是，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难走。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沈清辞闭目养神，手中摩挲着温热的玉精。突然，玉精轻轻震动了一下，那根金线的指向，似乎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不再笔直指向后方芙蓉镇方向，而是偏向东南——正是他们前往的望湖镇方向！
“咦？”沈清辞猛地睁开眼，仔细感应。没错，玉精的指向确实发生了变化！虽然黑水泽仍在那个方向，但牵引力的核心点，似乎发生了偏移！
难道……制药窝点并非固定一处？或者，在望湖镇方向，有更重要的东西在吸引玉精？
这个发现让沈清辞心中疑窦丛生，又隐隐生出一丝期待。望湖镇之行，恐怕不会平静了。她掀开车帘，对驾车的阿福低声道：“阿福，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望湖镇。我总觉得，那边会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