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他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文才和秋生背在身后的手鬼鬼祟祟,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你们俩,背后掖着啥?”九叔厉声问道。
话音未落,两人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没……没啥!师傅要是没事,我们这就去练功了!”
秋生立刻干笑两声,想含混过关,可话音未落,对方已一伸手抢了过去。
两人动作再快,又怎敌得过九叔?眨眼之间,东西已然易主。
“西装?!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九叔低头一看,手里赫然是整套的西服、西裤,外加一条领带,眉头顿时一皱,冷声质问。
“教堂发的!我们见是白送的,就顺手领了三套。
师傅您瞧,这套白色的,特地留给您的!”
秋生连忙指着九叔手中那件白色西装,赔着笑脸解释。
九叔一听,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羞臊。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镇上的人不拿,是怕咱们心里不舒服,你们倒好,带头去领不说,还把这玩意儿带回门派来!往后我见了教堂的人,脸往哪儿搁!”
话音刚落,他怒气冲冲地将三套西装狠狠摔在地上,转身便朝屋内走去。
秦渊见状,默默跟上。
“教堂重开,搅动了任家镇整片风水格局,这些年积压在里头的怨气迟早要出事。
最近咱们得多留个心眼。
等这事过去,我陪你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九叔边走边说,语气虽平静,实则早已被文才和秋生气得脑仁直跳。
“行啊师傅,正好也该出去透透气,说不定还能碰上些有趣的事,遇上几个奇人异士呢。”
秦渊笑着回应,神情轻松。
至于文才和秋生惹出的麻烦?他倒没放在心上。
毕竟只是师弟,又不是自己徒弟,头疼自然轮不到他。
“嗯,这些年困在这小地方,心境也该磨一磨了。”
九叔微微点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对即将到来的远行,都隐隐有些期待。
身后,文才与秋生望着师父和秦渊低声交谈的背影,面面相觑。
“文才……他们该不会是在商量怎么把咱俩逐出师门吧?”
秋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抖。
文才一听,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前天师兄还说要把咱们废功逐出山门!都怪你!我早就劝你别去拿那些破衣服,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你还有一堆亲戚照应,我要是被赶出去,我能去哪儿啊……”
说着,他耷拉着脑袋,一脸凄苦地挪回自己房间去了。
夜幕降临,九叔与秦渊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那两个小兔崽子呢?!”
走到大门口,不见文才和秋生的身影,九叔不禁皱眉发问。
“我去瞧过,文才在屋里画符修炼,秋生在练剑,都说今晚不去了。”
秦渊也觉奇怪,两人平日最热衷凑热闹,今日却反常得很。
“哼,装模作样能坚持几分钟?”
九叔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这两个家伙心血来潮装勤快的次数还少吗?
“也是。”
秦渊点头附和。
“不去就算了,饿着去吧!”
九叔不再多言,领着秦渊径直朝任家镇方向而去。
不多时,二人抵达听月楼。
此时,听月楼二楼已被镇长包下。
几名家境殷实、衣冠楚楚的人物围坐在雅间之中,正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吴神父带着他那位秃顶副手缓步登楼。
“神父,可算等到您了!”
镇长满脸堆笑迎上前去,态度恭敬至极,仿佛迎接贵宾。
“吴神父!”
“吴神父安好!”
四周宾客纷纷起身行礼,场面一时极尽奉承。
这般待遇,让吴神父恍惚回到了昔日权势熏天的日子。
但他心知肚明——这些人并非真心敬他,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不过他又何曾在乎?只要能捞一笔,转身就走,后头烂摊子如何,与他何干?
“各位教众,晚上好!”
吴神父坦然受礼,毫不客气地坐下。
“来来来,神父,我给您介绍几位在座的贵客。
这位,是怡红楼的老板娘。”
镇长笑容满面地引荐道。
“老板娘?那是做什么的?”
长期居于海外的吴神父一时不解。
“咳……就是管一群鸡的。”
镇长脱口而出,毫无顾忌。
一旁的老板娘闻言,脸皮猛地一抽。
“哦——原来如此!你是开炸鸡店的?改天我一定上门尝尝!”
吴神父恍然大悟,竟认真地点起头来。
吴神父微笑着开口,话音刚落,四周的几位老板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唯有那老鸨脸色忽明忽暗,青一阵白一阵。
“九叔来了!镇长也到了!”
正说着,一名手下匆匆上前,低声通报。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顿时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