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姑娘,不好了!来参加礼典的亲友们走到门口,被一群百姓拦住了,那些百姓说您是‘克夫命’,不让他们进府,还说谁要是参加您的及笄礼,谁就会被克!”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却故意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办?若是惊扰了亲友,或是让百姓冲撞了礼典,传出去对云家的名声可不好。舒儿,要不……今日的及笄礼先推迟吧,等谣言平息了再说?”
“推迟?”云舒抬眼看向柳氏,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姨娘觉得,谣言会因为推迟礼典而平息吗?只会让大家更信以为真。及笄礼是人生大事,岂能说推迟就推迟?”
她转身对管家吩咐:“去打开府门,让百姓们进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管家愣住了:“姑娘,万万不可!那些百姓被谣言煽动,若是进来冲撞了您,可就糟了!”
“放心,他们只是被谣言蒙蔽,并非恶人。”云舒语气坚定,“你去告诉他们,我云舒是否‘克夫’,不是谣言说了算,而是由事实说话。若是他们愿意进来,我可以为他们免费诊脉,若是我真有‘克夫’之命,又怎会有能力治病救人?”
管家虽有顾虑,但见云舒态度坚决,便只能应声而去。柳氏没想到云舒竟会如此大胆,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众人来到府门口。
府门打开,外面果然围了不少百姓,吵吵嚷嚷地要求“云家给个说法”。云舒走到台阶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你们今日来,是听说了关于我‘克夫’的谣言。我不想为自己辩解太多,只想问大家一句——前几日城南张婶的孙子突发急病,是谁救了他?上个月城西李伯的妻子难产,是谁帮她顺利生下孩子?这些日子,我在街头为大家免费义诊,又是为了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我真有‘克夫’之命,又怎会有能力救这些人?谣言是假的,治病救人的医术是真的,大家若是不信,可以上来让我为你们诊脉,看看我是否真的如谣言所说,是‘不祥之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之前嚷嚷得最凶的几个百姓,此刻都低下了头——他们中不少人都曾受过云舒的恩惠,只是被谣言煽动,才来府门口闹事。这时,一个老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云舒深深鞠了一躬:“云姑娘,是老身糊涂,信了谣言,差点坏了你的大事。你救过我的孙儿,是我们家的恩人,你绝不是什么‘克夫’之人!”
有了老妇人带头,其他百姓也纷纷附和:“是啊,云姑娘是好人,我们不该信谣言!”“都是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坏,我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人群的态度彻底转变,不仅不再闹事,反而纷纷向云舒道歉,甚至有人主动提出“要帮云姑娘找出散布谣言的人”。柳氏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她精心策划的阴谋,竟被云舒轻易化解。
及笄礼如期举行,之前避嫌的亲友们见谣言平息,也纷纷赶来,府中再次恢复了喜庆热闹的氛围。礼仪嬷嬷虽未到场,但老夫人亲自为云舒加笄,亲手将那支玉簪插在她的发间,眼中满是骄傲:“我的舒儿,长大了。”
礼典结束后,柳氏借口身体不适,匆匆回了西跨院。云舒知道,这次没能扳倒柳氏,但经此一役,柳氏想要再用谣言陷害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她站在庭院中,看着漫天飞舞的彩绸,心中坚定——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坎坷,但只要她心怀仁善,手握医术,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破不了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