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
清风正准备返回青竹居研读功课,顺便思考下一步行动,却被一位陌生的执事弟子叫住。
“清风师弟,监正真人有请,随我来。”
监正真人?玄诚真人要见他?
清风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有劳师兄引路。”
那执事弟子并不多言,转身在前引路。孙龙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阴沉。
穿过几重殿宇,来到一处更为幽静的院落。院中有一方池塘,几尾锦鲤游弋,池塘边有一座八角凉亭,玄诚真人正独自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弟子清风,拜见监正真人。”清风上前,恭敬行礼。
玄诚真人抬起头,目光平和地看着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清风依言坐下,心中警惕,不知这位深不可测的监正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你昨日在伏魔台,表现不错。”玄诚真人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尤其是最后一剑,时机、力道、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真人过奖,弟子侥幸。”清风谦逊道。
“非是侥幸。”玄诚真人摇了摇头,目光似乎能看透清风的内心,“你的功法很特殊,并非寻常道家路数,生机勃勃,灵性内蕴,更难得的是,心性坚韧,懂得藏锋。”
清风心中微凛,知道在这等人物面前,过多掩饰反而不美,便道:“弟子机缘巧合,偶得前辈遗泽,修炼的功法名为《青帝木皇功》。”
“青帝木皇……”玄诚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了然,“原来是这门失传已久的功法,难怪……你可知,司天监此次遴选,所谓祭天大典需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贫道亦在寻找身负特殊灵蕴,或可沟通天地生机的苗子。”
沟通天地生机?清风心中念头飞转,这似乎与《青帝木皇功》的特性不谋而合。
“弟子愚钝,不知真人所指。”清风谨慎回应。
玄诚真人微微一笑,不再深究,转而问道:“你入司天监,所求为何?”
清风沉默片刻,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若直言为救朋友求取赤阳玉髓,恐怕会显得功利,且暴露自身弱点。但若虚言搪塞,恐怕会失去这难得的机遇。
他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着玄诚真人:“回真人,弟子所求,一为斩妖除魔,护佑苍生之正道;二为提升修为,探究天地之奥秘;三为……救治一位因我而身受奇毒、命在旦夕的挚友。”
他没有直接提赤阳玉髓,但点明了救治挚友的需求。
玄诚真人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微微颔首:“重情重义,不忘本心,很好。你那位朋友所中何毒?或许监中可有解法?”
清风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连忙将慧明所中混合剧毒的情况,隐去赶尸门等细节,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孙太医言,需以至阳至刚的‘赤阳玉髓’为主药,方能化解。”
“赤阳玉髓……”玄诚真人沉吟片刻,“此物确实罕见,乃天地至阳之气凝结而成。司天监宝库之中,或许存有。”
清风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激动,静待下文。
然而,玄诚真人话锋一转:“不过,宝库重地,非立下大功或对监中有特殊贡献者,不得擅入,更遑论取用其中珍品。即便是我,亦需遵循规制。”
清风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不过……”玄诚真人看着清风,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眼下倒有一个机会。三日后,皇室宗祠需进行例行禳灾祈福法事,原本负责协助的一名弟子因故无法参与。你若能在明日的基础考核中拔得头筹,并在后续的《基础阵法》考核中表现出足够的悟性,贫道或可破例,举荐你参与此次法事。若能顺利完成,便算是一功,届时再为你申请玉髓,便顺理成章许多。”
参与皇室宗祠法事!立功!申请玉髓!
一条清晰的道路,似乎出现在了清风面前!虽然依旧艰难,但总算有了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清风起身,深深一揖。他知道,这是玄诚真人给他的考验,也是机会。
“去吧,好生准备。莫要让贫道失望。”玄诚真人挥了挥手,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
清风再次行礼,退出了凉亭。
走在回去的路上,清风心潮澎湃,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机会固然难得,但挑战也不小。明日的考核必须拔得头筹,这意味着他不仅要胜过张林、周芸等人,更要压过孙龙那三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家伙。
而且,玄诚真人特意提到《基础阵法》考核需要悟性,这恐怕另有用意。
“无论如何,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清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为了慧明,他必须在司天监这片新的战场上,尽快崭露头角!
他加快脚步,返回青竹居。今夜,他需要将那《基础星象图解》彻底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