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她红瞳剧烈收缩，指尖火苗“嗤”地窜高。
“带他先走。”袁质的声音冷得像冰，赤瞳倒映着正门玻璃外逼近的黑影：“我断后。”
尼克一把拽住还要争辩的林昭然，蓝色瞳孔里闪着决断的光：“走！”恶魔尾巴卷起凯尔，三人拖着惨叫的西装男冲进巷子。
“砰！”
饭店正门被霰弹枪轰得粉碎，五个dS打手端着脉冲步枪冲进来。为首的光头男人脸上爬满电路纹身，枪口还在冒着青烟：“那小杂种在——”
袁质抬手虚握，巷口垃圾堆里的金属碎屑、空气中的尘埃、甚至敌人枪管上的铁锈全部震颤着浮空，在千分之一秒内重组为上百把薄如蝉翼的刀片。
“咻咻咻——！”
银光暴雨般倾泻，打手们的惨叫被割裂成破碎的音节。光头男人的右肩突然爆开血花，三片刀刃呈三角状钉穿了他的锁骨；左侧同伙的步枪炸成金属碎片，手掌被削得露出白骨；最惨的是最后方的大胡子——七把飞刀精准避开要害，却将他钉死在门框上，像只被解剖的昆虫标本。
血珠悬浮在袁质眼前，他轻轻吹了口气，血雾便化作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赤瞳转向巷口时，余光却瞥见柜台后瑟瑟发抖的服务员正用通讯器拍摄。
“……”
他犹豫了一瞬，终究只是弹指击碎那台设备，转身冲向缺口。身后传来光头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是苍穹之翼的杂种！通知上城区！启动防空——”
声音戛然而止。袁质头也不回地打了个响指，整面承重墙轰然坍塌，将惨叫与威胁全部掩埋。
巷子里弥漫着腐烂食物和机油的气味，他在拐角处追上了同伴。
林昭然一脚踩在西装男的胸口，银发在昏暗的巷子里泛着冷光，红瞳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的指尖地窜出一簇火苗，照亮了西装男满是血污的脸。
“说清楚！”她声音冰冷，尖牙微微露出：“上城区和正世界的毒品有什么关系？”
西装男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送货的！上城区的老爷们……他们、他们只让我把货送到学生饭店……”
尼克蹲下身，蓝色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恶魔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哦？那这些货是从哪儿来的？”
西装男眼神躲闪，结结巴巴：“上、上城区……他们有个秘密仓库……听说……听说有正世界的人帮忙……”
袁质的赤瞳骤然收缩，手指微微攥紧。
“正世界的人？”林昭然的声音陡然拔高，火苗地窜高了一寸：“他们在哪儿？”
西装男吓得直摇头：我、我没见过！我只是听上头的人说……说有个‘门’……能通到正世界……”
“门？”尼克猛地抬头，和袁质对视一眼。
袁质的喉咙发紧，赤瞳微微闪烁——难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能穿越两个世界？
就在这时，枪响从巷子尾处传来。
“哒哒哒哒——！”
一连串刺耳的爆裂声撕裂了空气，子弹呼啸着射入巷壁，砖石飞溅。尼克猛地转头，蓝色瞳孔骤然收缩——巷子尽头，十几个dS黑帮成员端着漆黑的金属武器冲了过来，枪口喷吐着火舌。
“什么东西？！”尼克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挡，一发子弹“砰”地击中他的小臂，却只是让他踉跄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子弹嵌在皮肤上，像被某种无形的屏障挡住，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没破皮？”尼克眨了眨眼，恶魔尾巴甩了甩，一脸茫然：“这什么玩具？”
林昭然一把拽住西装男的衣领，银发在子弹掀起的风中狂舞，红瞳紧缩：“蠢货！那是正世界的枪！”
袁质的赤瞳瞬间锁定那些武器——AK47、冲锋枪，全是正世界才有的热兵器。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喉咙发紧：“他们……怎么会有这些？！”
“哒哒哒哒——！”
又一梭子弹扫射而来，袁质猛地抬手，五指张开：“分解！”
子弹在半空中化作金属粉末，但更多的黑帮成员从巷口涌出，枪械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凯尔猛地一挥手，金色瞳孔闪过一道精光。地上散落的弹壳突然扭曲变形，化作几十个手持尖刀的金属小人，疯狂扑向黑帮成员的脚踝。
“啊！什么东西？！”
一个黑帮成员惨叫一声，低头看见金属小人已经爬上他的裤腿，锋利的小刀狠狠扎进他的大腿。他疯狂甩腿，却见另一个小人已经跳上他的手腕，一刀割开他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靠！这些是什么鬼东西？！”
黑帮成员乱作一团，有人开枪扫射地面，子弹打碎了几个金属小人，但更多的弹壳在凯尔的能力下活化，源源不断地加入战斗。
林昭然一把扛起西装男，银发在枪火中飞扬，红瞳扫过众人：“走！先撤！”
尼克一脚踹翻一个冲上来的黑帮成员，蓝色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哈！正世界的枪？就这？”他恶魔尾巴一甩，卷住另一个人的手腕，猛地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袁质的赤瞳锁定巷子深处，那里的墙壁最薄弱。他抬手一挥，原子操控能力瞬间分解出一道逃生通道。
“这边！”
四人拖着惨叫的西装男冲进新开的缺口，身后黑帮的怒骂和枪声渐渐被甩开。巷子错综复杂，林昭然在最前面带路，银发如旗帜般在黑暗中飘扬。
“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西装男在林昭然肩上颤抖着说道，满脸是血：“dS在上城区有眼线……整个城市区块都是他们的地盘……”
尼克冷笑一声，蓝色瞳孔在昏暗的巷子里闪烁：“那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他们。”
袁质沉默地跟在最后，赤瞳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些正世界的枪械……那些毒品……还有西装男说的“门”……
如果dS真的和正世界的人合作，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昭然一个侧身飞踢，将骑在改装摩托上的黑帮头目狠狠踹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银发少女已经翻身跨上摩托，指尖火苗地窜进点火装置，引擎顿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上车！”
尼克拽着西装男的后领，像扔麻袋一样把他甩上后座，自己翻身跃上，蝠翼“唰”地收拢。袁质抱起凯尔跳进侧边挂斗，赤瞳警觉地扫视着巷口——更多dS打手正从拐角涌出，枪械上膛声此起彼伏。
“抱稳了！”
林昭然猛地拧动油门，摩托前轮离地半米，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后视镜里，三发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而来，袁质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挥——
“轰！”
半空中的火箭弹突然扭曲变形，弹头与燃料仓的原子结构被强行重组，化作一场无害的金属雨簌簌落下。凯尔趁机操控散落的弹片，让它们在空中组合成尖刺屏障，将追兵的前轮全部扎爆。
林昭然猛地一拧车把，摩托咆哮着冲进一片茂密的树林。车轮碾过盘虬的树根，车身剧烈颠簸，几乎要将人甩飞出去。尼克死死抓着后座，蓝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蝠翼本能地张开以保持平衡。
“慢点！慢点！要撞树了！”西装男惊恐地嚎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闭嘴！”林昭然厉喝，银发在风中狂舞，红瞳紧盯着前方。她指尖的火苗“嗤”地窜高，照亮了幽暗的林间小道。
袁质单手扣住挂斗边缘，另一只手护住凯尔，赤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他的能力仍在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分解任何袭来的威胁。然而，树林里出奇地安静，只有摩托引擎的轰鸣和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甩掉他们了？”尼克回头张望，蓝色瞳孔扫过漆黑的树影。
“暂时。”林昭然减速，指尖火苗熄灭，摩托缓缓停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她翻身下车，银发上沾了几片落叶，红瞳冷冷地扫向瘫软在地的西装男。
“现在。”她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尖牙在微光中泛着寒芒：“继续说。”
西装男颤抖着举起双手，声音破碎：“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上城区有个‘门’，dS的人用它和正世界交易……毒品、武器……甚至……”
“甚至什么？”尼克蹲下身，恶魔尾巴危险地摆动。
西装男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甚至人。”
凯尔的小脸瞬间煞白，金色瞳孔剧烈收缩。
袁质的赤瞳骤然冰冷，手指微微攥紧。
林昭然的火苗“唰”地窜高，照亮了她杀意凛然的脸。
“怎么进入上城区？”她一字一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