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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醉翁之意在酒(1 / 2)

慕容轩的行动效率极高,远超常人想象。在得到家主慕容决那蕴含着无尽野心的明确指示与全族资源的倾力支持后,他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委以重任的亢奋与急迫。

罡风猎猎,飞舟于云层之上疾驰。慕容轩负手立于船头,再次俯瞰下方那在印象中始终与“贫瘠”、“落后”挂钩的南荒山水,此刻心境却已是天壤之别。那起伏的山峦,蜿蜒的河流,在他眼中仿佛都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充满了未开发的机遇与难以估量的战略价值。

而那座隐藏于此的青云派,更从他记忆中那个令人憋屈的边陲小宗,蜕变成了一座云雾缭绕、蕴藏着惊天秘宝的神隐之地。

他没有丝毫耽搁,更不复上次的张扬。飞舟悄无声息地降落在青云城外那座属于慕容家的清雅别院。

他甚至没有立刻前往青云派投拜帖,而是先沐浴更衣,换下了一身象征中洲世家身份、过于扎眼的华美法袍,择了一身用料依旧考究但色调更为沉稳内敛的暗纹锦袍,刻意收敛了周身那迫人的贵气,只带了一名最为沉默机敏的心腹随从,如同寻常访友般,徒步朝着青云派山门行去。

再次来到那古朴甚至有些简陋的山门前,他脸上已寻不到半分上次的倨傲与不耐。

守山的依旧是那几名弟子,显然还认得这位不久前才闹出不小风波的中洲贵公子,眼神中不免带上几分警惕与好奇。

慕容轩仿若未见,率先拱手,态度温和得令人难以置信:“有劳几位师弟,烦请通传杂役峰陈实陈师弟一声,便说中洲故人慕容轩来访,有要事相商。”言语间,他袖袍微动,一小袋品相极佳、灵气盎然的灵晶已不着痕迹地滑入为首那名守山弟子手中,笑容恳切,如春风拂面。

守山弟子捏着手中沉甸甸的袋子,感受着那精纯的灵气,又觑着慕容轩这与上次判若两人的谦和姿态,一时有些茫然,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如此“懂事”的贵人,他迟疑片刻,还是迅速将消息传入了门内。

杂役峰,后山小河畔。阳光透过稀疏的林木,在水面上洒下粼粼金光。陈实刚将一尾奋力挣扎的银鳞鱼甩上岸,那鱼儿在草地上扑腾跳跃,鳞片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银芒。

“啧,够肥!晚上是烤是炖呢?”他摸着下巴,正兀自琢磨着美味,外门弟子的传话便到了。

“慕容轩?他又来了?”陈实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溅起几滴未干的水珠,“还中洲故人?找我商量要事?这哥们儿…上次被司徒大哥吼那一下,脑子真没留下啥毛病吧?”

他肩头上的小灰也学着他的样子,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发出几声细嫩的“啾啾”声。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他过来吧,就这儿。”陈实想了想,将鱼捡起扔进旁边的木桶,在清凉的河水里涮了涮脚上的泥污,趿拉上放在一旁的草鞋,随意地坐在岸边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不多时,慕容轩在那名守山弟子的引领下,绕过几处田埂,来到了这处充满野趣的河畔。

映入他眼帘的景象,与中洲世家那繁复精致的亭台楼阁、仙雾缭绕的修炼洞府截然不同:陈实依旧是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赤脚上还沾着些许未洗净的泥点,身旁的木桶里,一尾银鳞鱼正啪嗒啪嗒地甩着尾巴。

慕容轩的眼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若非那茅台仙酿的诱惑实在太大,若非父亲那深谋远虑的指示,他恐怕一刻也难以在此种“粗鄙”的环境下多待。

然而,此刻他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厌弃,反而瞬间堆满了更为真诚热络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对这种“返璞归真”生活的向往。

“陈实师弟!真是好雅兴,好惬意啊!于这青山绿水间,垂纶自娱,怡然自得,比起中洲那些喧嚣浮华,不知快活多少!着实令人羡慕!”慕容轩朗声笑着,拱手行礼,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来寻老友把酒言欢。

陈实被他这过分热情的态度搞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了两声:“呵呵,慕容公子就别取笑我了,我们杂役弟子也就这点穷开心。找我真有事?”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挂在腰间的汗巾擦了擦手,示意慕容轩自便。

慕容轩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用灵檀木打造、雕工精美的食盒,以及一坛泥封上印着慕容家徽、灵气隐隐透出的美酒,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摆放在旁边一块较为平坦的大青石上。

“初次正式登门拜会,区区一点中洲带来的特产点心和薄酒,聊表心意,还望师弟莫要嫌弃。”慕容轩笑容可掬地说道。

陈实瞥了一眼,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点心香气清甜馥郁,灵酒闻着也醇厚,算是不错的货色,但在他这被茅台和啤酒养刁了的味蕾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慕容公子太客气了。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这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至于是专门来给我送点心尝鲜的吧?”

慕容轩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挥挥手让随从退到远处等候,自己则撩起衣袍下摆,毫不在意地坐在了陈实对面另一块略显粗糙的石头上,姿态放得极低。

“陈师弟果然是爽快人,那慕容也就直抒来意,不再绕弯子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分享机密大事的郑重,“此次冒昧前来,确实是有一桩于你我双方都大有裨益的天大好事,想要与师弟你,以及贵派深入合作。”

“合作?”陈实脸上的疑惑更深,他摊开自己那双因为日常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慕容公子,你看我这模样,一个杂役弟子,能跟你这中洲世家贵公子合作什么?合作开荒种地?还是合作下河捞鱼?”

“师弟过谦了,过谦了!”慕容轩连忙摆手,脸上的钦佩之色溢于言表,“实不相瞒,全是为了师弟你所赠的那‘茅台’仙酿!”

他仔细观察着陈实的表情,见对方并无太大反应,便继续用充满感染力的语调说道:“师弟,你那茅台,真乃旷世罕见之神品!不瞒你说,我当日带回中洲,仅在家族内部及至交好友中小范围品鉴,便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其色、其香、其味、其蕴藏之道韵,无不堪称绝顶!如今在中洲上层圈子里,茅台之名已不胫而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以能品得一盏为莫大荣光,万金难求一滴!”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诚恳热切:“此等绝世神酿,若仅局限于南荒一隅,被少数人品鉴,实在是珠玉蒙尘,暴殄天物!我慕容世家深感此酒之神妙无穷与无上价值,经过慎重决议,愿倾全族之力、动用人脉资源,与贵派达成深度合作,全权负责茅台仙酿在整个中洲地界的宣传、推广与销售事宜!让此等神物能造福更多修士,同时也为贵派带来远超想象的巨额收益与无上声誉!”

陈实安静地听完,眨了眨眼睛,心里瞬间明镜似的:好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对,这回是肥羊自己撞上门来。这是看上老子的茅台了,想当中洲的总代理?还真是鼻子灵光!

他心里飞速盘算,面上却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搓着手道:“慕容公子,你这个想法…嗯,听起来确实是挺美挺好的。但是吧,这事儿…它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

“哦?”慕容轩心中微微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师弟何必过谦,此酒既是师弟你…”

陈实果断打断了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表情真挚无比:“慕容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茅台呢,看着是酒,实则不然。其酿造之法繁复玄奥至极,远超寻常灵酿,所需材料更是世间珍稀难寻之物,可遇不可求。最最关键的,是其中蕴含了一缕独特的‘先天道韵’,这非得有化神乃至更高层次的至高修为,于酿造过程中时时加持引导不可。说白了,这酒其实主要是司徒老祖他老人家亲手炮制的产业,蕴含着他老人家的无上道法。我嘛,顶多算是个跑跑腿、看看火候、打打下手的学徒工。这么大的事,关乎老祖心血,岂是我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能点头的?非得老祖他老人家亲自首肯才行。”

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既无限抬高了茅台的身价和背景,将其与化神老祖死死绑定,又巧妙地把所有决策权和压力都轻飘飘地推到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司徒风身上,自己则完美地隐身幕后。

慕容轩一听果然直接牵扯到那位深不可测的化神老祖,心中顿时凛然,态度在原有的恭敬上更添了十二分的小心翼翼:“原来如此!竟是司徒老祖亲掌之道酿!难怪有如此神效!是在下唐突了。那…不知师弟能否代为引荐,或者,向老祖传达我慕容家万分诚挚的合作之意?”

陈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引荐?那可万万不行!老祖他老人家神游天外,参悟无上大道,岂是我等微末弟子能随意打扰的?惊扰了老祖清修,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他话锋一转,看着慕容轩瞬间变得失望的神色,又慢悠悠地吊起了他的胃口:“不过嘛…老祖他老人家闭关前,倒是偶尔随口提过那么几句关于这酒的话。”

慕容轩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身体不自觉地又前倾了几分,生怕漏掉一个字。

陈实模仿着一种超然物外的语气,信口胡诌:“老祖说,这酒嘛,酿着玩玩还行,自饮或招待三五好友尚可,若是大规模流出去销售,怕是会惹来无数麻烦,聒噪得很,他老人家懒得理会这些俗务。”

慕容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呢,”陈实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老祖也说了,若真有什么诚心诚意、且实力背景都还算靠谱的合作伙伴,愿意打理这些琐碎事宜,每年稍微匀出去一点,换些灵石资源,贴补一下宗门用度,给弟子们多发几块灵石修炼,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

峰回路转!慕容轩心中大喜过望,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连忙急切地表态:“诚心!我慕容家绝对是诚心满满!实力背景更是毋庸置疑!放眼整个中洲,我慕容家若自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无论是渠道、人脉、信誉,都定能将茅台仙酿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绝不会堕了老祖的威名!”

陈实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被说动了的沉思状,半晌才沉吟道:“这样啊…既然慕容公子如此有诚意,不远亿万里接连跑来两次,这份心意倒也难得。那我倒是可以试着将公子的意思,通过老祖留下的特殊方法,禀告上去。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