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重生后傲娇女主的舔狗霸总 > 第93集:“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

第93集:“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1 / 2)

警局档案室在三楼西侧,走廊尽头的窗户常年开着条缝,浅淡的晨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钻进来,被切割成细碎的银线,落在深棕木架上。木架是上世纪的老物件,榫卯结构没上一颗钉子,木纹里还嵌着当年工匠留下的墨痕,最底层的架子被岁月压得微微变形,摆着的档案盒边缘都蹭出了毛边。空气中飘着旧纸张特有的脆感,不是单一的干硬,是混着尘埃和时光的温润,偶尔掠过一缕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楼下门诊飘上来的,很淡,像怕惊扰了满室的尘封往事,只在鼻尖轻轻绕一圈,又悄悄散开。

林知夏站在第三排木架前,左手攥着父亲的旧怀表,黄铜表壳被体温焐得发烫,表链绕在手腕上,冰凉的金属链节硌得她腕骨发疼。她的指腹反复摩挲着表盖内侧的“林正宏”三个字,是父亲用小刻刀一点点刻的,“宏”字的宝盖头有点歪,是当年父亲刻到一半被电话打断,回来后手一抖弄偏的。此刻这三个字贴着掌心,温度透过金属传进来,像父亲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让她下意识地攥得更紧,指节泛白到连手背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掌心的汗把表盖内侧的细绒蹭得发潮,凉得像贴了片薄冰。

“林小姐,久等了。”

张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常年待在档案室的沙哑。他手里捧着个铁盒,盒身是军绿色,表面的绿锈不是均匀的,是顺着边角蔓延的,像老树干上的苔藓,有些地方锈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银白金属。铁盒的锁早就坏了,用根细铁丝缠着,张警官解开铁丝时,金属摩擦发出“咔啦”的轻响,像时光在叹气。“这是‘海雀’同志的解密档案,上周刚从保密库调出来,”他把铁盒放在旁边的阅览桌上,桌面是厚玻璃的,片,是他当年特意要求归档的。”

林知夏弯腰时,膝盖轻轻碰了下阅览桌的金属腿,传来轻微的凉意。她伸手去掀铁盒盖,指尖触到盒沿的锈迹,有点糙,蹭得指腹发痒。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的旧纸味涌出来,混着点淡淡的樟脑香——是为了防潮放的樟脑丸,味道很淡,却能看出有人一直细心打理。最上面是张泛黄的卧底授权书,纸张薄得透光,边缘被虫蛀了几个小洞,用透明胶小心地贴过。父亲的签名在右下角,遒劲有力,“林正宏”三个字的笔画里带着股韧劲,是她从小模仿却总学不来的力道。而旁边“联络人:顾沉舟”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撇画的弧度,捺画的收笔,和他签账本、签亲子鉴定报告时的笔迹分毫不差,连最后一笔习惯性的小勾都一模一样。

“这……”林知夏的指尖抖了一下,指腹蹭过顾沉舟的签名,纸张的脆感透过指尖传过来,让她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起去年在安全屋,顾沉舟替她签医疗同意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当时他还笑着说“我的字没你爸的好看,你别笑”,现在看来,这字迹早就在她心里刻下了印记。

她轻轻抽出授权书,放在桌上,继续翻部分是加密符号——圆圈里带点,三角套着方块,和父亲账本里的符号完全一致,是他们父女俩小时候约定的“秘密文字”,没想到父亲竟用在了卧底任务里。偶尔穿插着几行清晰的标注,墨色比加密符号深些,显然是后来补充的:“与‘舟’对接码头情报,时间:周三晚八点”“账本暂存‘舟’处,待‘夜鹰’核心暴露后移交”“‘舟’肩伤需注意,已托人送消炎药”。

“‘舟’就是顾沉舟吧?”张警官在旁边轻声说,“当年‘海雀’同志每次汇报,都会提一句‘舟’的情况,怕我们不知道他的安全。有次他受伤,还特意说‘别告诉小夏,她胆小,会担心’。”

林知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尖捏着纸张边缘,把纸捏得发皱。她翻到最后一页,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突然从纸页间滑落,轻飘飘打着旋,落在档案盒上,发出“嗒”的轻响。她弯腰去捡,膝盖碰到阅览桌的玻璃边,传来轻微的疼,指尖刚触到照片,呼吸就骤然停滞——照片很薄,是当年常见的120胶卷洗出来的,边缘已经卷得像波浪,却能清晰看清上面的人。

照片里的父亲穿着藏青色警服,肩章上的星花泛着冷光,是他刚晋升时的样子,嘴角扬着笑,眉眼都弯了。他站在废弃码头的吊臂下,吊臂的锈迹在照片里呈深黑色,像道沉默的影子。身边站着个年轻些的顾沉舟,比现在清瘦,穿着件黑色风衣,领口系得很紧,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能看到肘弯处淡淡的疤痕(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刚当卧底时被帮派成员划的)。两人手里共同握着一个白色帆船模型,船帆是用薄木片做的,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夏”字,是父亲的笔迹。背景里的集装箱锈迹斑斑,编号是“c08”——正是她重生后,第一次遇见顾沉舟的那个码头,当时他就靠在“c08”集装箱旁,穿着黑色风衣,眼神冷得像冰,却在看到她眉骨疤痕时,眼底闪过一丝她没读懂的复杂。

“原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林知夏的声音发颤,指腹反复摩挲着照片里父亲的笑脸,指尖的薄汗把照片边缘洇得发潮。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画面:父亲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却死死攥着她的手,把怀表塞进她掌心,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遇到危险……找顾沉舟……他信得过……”当时她还不懂,为什么父亲要让她找一个“陌生人”,现在看着照片里两人并肩的模样,终于懂了。

她又想起顾沉舟后背的疤,去年在安全屋,他光着上身换药,她看到那道与父亲对称的枪伤,问他怎么来的,他当时背对着她,声音很轻:“替你父亲挡的,当年他为了护账本,差点中枪。”还有无数个深夜,她起床上厕所,总能看到书房亮着灯,顾沉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父亲的旧照片,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边缘,眼底满是她看不懂的怀念。

这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拼图一样,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父亲和顾沉舟从来不是偶然相识,是并肩作战的卧底战友,是跨越生死的托付。顾沉舟对她的好,不是突如其来的一见钟情,是带着父亲的嘱托,带着多年的牵挂,一点点靠近她的。

怀表在掌心硌得生疼,表链缠在手腕上,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林知夏猛地转身,想找顾沉舟问清楚,却没注意到他就站在身后,距离近得她一转身,肩膀就重重撞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生硬的撞击,是带着温度的柔软。顾沉舟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传过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味——不是刻意的香水,是他常用的洗衣剂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暖意,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被,瞬间将她包裹。他的手及时伸过来,先碰到她的胳膊,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衣料,然后轻轻滑到她的腰侧,力道刚好稳住她,不勒得慌,却足够让她不撞到身后的档案架(刚才她转身太急,差点撞翻最下层的档案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