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句“姐姐”(2 / 2)

“那也不行……”刘耀文还想反驳,却被她打断:“就这么定了。我再把我拍的那张手工合照贴旁边,凑成‘花海惊喜’特辑。”她顿了顿,故意拖长调子,“怎么?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小粉唇’在我手账里留个纪念?”

刘耀文被问得一噎,耳尖又开始发烫。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车灯,忽然觉得被打印出来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能和那片花瓣、和她做的手工挤在同一页,好像也算种特别的缘分。

“……随你吧。”他闷声说,语气里却没了刚才的抗拒。

公交车的报站声突然穿透车厢里的嘈杂,电子合成的女声清晰又平稳地响起:“前方到站,春风路站——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从后门下车。”

声音刚落,车厢前后的提示灯同时亮起了暖黄色的光,映得孟晚橙怀里的手工盒边缘也泛着圈柔光。她赶紧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腾出两只手将盒子抱得更紧,指尖隔着塑料袋捏了捏边角——刚才滚到地上时磕到的那处,好像没留下印子。

旁边座位的阿姨起身时碰了碰她的胳膊:“姑娘,下站下啊?”

“嗯!”孟晚橙腾出一只手抓稳扶手,手机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磕着下巴,她对着听筒匆匆喊:“我到站了!先不说啦,挂了啊!”

话音未落,公交车已经“嗤”地一声拉开了后门,晚风吹着路边的槐树叶涌进车厢,带着点草木的清气。孟晚橙抱着手工盒挤下车,还没站稳,就听见听筒里传来刘耀文被风吹得有点模糊的声音:“路上小心!”

她踩着站台的地砖站定,对着手机挥了挥手,好像他能看见似的:“知道啦!”

挂了电话,浴室的水声刚好停了。宋亚轩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看见刘耀文对着花瓣发呆,好奇地凑过来:“跟小橙子聊啥呢?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刘耀文随口应着,正转身想往浴室走,忽然反应过来不对,猛地回头瞪圆了眼睛,语气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跟小橙子打电话?”

他往宋亚轩面前凑了两步,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对方——这家伙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浴袍领口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不像能偷听墙角的样子。

宋亚轩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伸手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肩膀上:“这还用猜?”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刘耀文攥在手里的手机,“你刚才站那跟谁打电话呢?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时不时对着空气傻笑,除了小橙子,谁能让你这副模样?”

他顿了顿,忽然露出副“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故意拖长调子:“再说了,你俩打电话时那语气,甜得能齁死人”

刘耀文转身从窗台上捏起那片压得平平整整的粉白花瓣,指尖触到花瓣边缘微微发脆的纹路他小心地把花瓣塞进随身背包的侧袋里,又往里按了按,确保不会被压皱,这才拉上拉链转身往浴室走。

路过床边时,宋亚轩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举着吹风机瞎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东倒西歪,像只炸毛的小狮子。“赶紧吹头发,别感冒了。”进了浴室

宋亚轩摸着后脑勺没多想,继续吹头发。刘耀文关浴室门时,听见他哼起了下午在花海边唱的调子,尾音飘得高高的,像裹着点甜丝丝的风。他对着镜子摸了摸嘴角,好像还能感觉到那点粉色的温度——原来贺峻霖发的照片里,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唇印显眼,那群吵吵闹闹的家伙挤在一块儿,连口红印都带着股热热闹闹的甜。

热水哗哗地从花洒里淌下来,溅在瓷砖上漫开一圈圈水纹。刘耀文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脸颊,刚才打电话时的热意好像还黏在皮肤上,连带着耳根都烫烫的。

他伸手抹了把脸,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孟晚橙手账本的样子——或许是带着点格纹的封面,内页贴满了细碎的票根和照片,自己那张“炸毛照”被贴在中间,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小草莓,正好对着宋亚轩的大红唇印。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丢人了。

“刘耀文!你好了没?我困了!先睡了!”门外传来宋亚轩的喊声

“知道了!”刘耀文关掉花洒,裹着浴巾出来时,看见宋亚轩已经钻进被窝盖好被子睡着了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窗外偶尔掠过的车鸣声。刘耀文躺回自己的床上,侧耳听着身边宋亚轩浅浅的呼吸声。

他摸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孟晚橙的聊天界面,最后那条“路上小心”的消息旁边。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他点开相册里那张合照,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嘴角的粉印——确实像颗水蜜桃,贺峻霖那家伙形容得倒挺准。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他自己的笑脸。刘耀文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闭上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带,像条通往明天的小路。他好像能听见快递车“突突”驶来的声音,能看见七个手工盒被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盒子上或许还沾着点孟晚橙手账里的贴纸碎屑。

等待的日子好像突然变得很短,短到能数着宋亚轩的呼吸声入睡,短到一闭眼,就能闻到手工盒里飘出来的、混着花香的甜。

刘耀文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被子蹭过脚踝时,脑子里忽然又蹦出傍晚在阳台喊的那句“姐姐”。

他抬手捂住发烫的耳朵,指尖都能摸到那点没褪下去的热度。刚才在电话里说出口时没觉得什么,现在静下来一想,那声音软得发黏,尾音还带着点不自觉的颤,活像小时候缠着丁程鑫要糖吃的样子。

“丢死人了。”他闷在枕头里嘟囔了一句,脸颊蹭着枕套,棉料的触感也压不住那阵发烫。

他又转念一想,她最后那句“挺管用”又钻进耳朵里,带着点被逗笑的纵容,像颗水果糖在舌尖慢慢化开。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手指在被单上划了个圈——好像……也没那么丢人。

那句“姐姐”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圈圈涟漪里,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他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进枕头,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算了,丢人就丢人吧。

反正,能让她笑出声,好像也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