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修炼之余,他更重要的任务是打磨灵力,冲击炼气十二层巅峰。
他盘坐于竹屋之内,胸口玉佩散发出微不可察的清凉意,助他更快沉入最深层的入定。《青云炼气诀》全力运转,丹田气海内,那汪经过多次淬炼、远比同阶精纯浑厚的灵力湖泊开始沸腾。他不再追求灵力的增长,而是极致的压缩与凝练。
如同百炼精钢,需经历千锤百打,去除所有杂质,将松散的铁胚锻打成致密无比、无坚不摧的精钢。
灵力在经脉中一遍遍高速运转,每一次循环,都变得更加凝实一分,同时也带来经脉被强行拓宽、填充的胀痛感。神识内视,可以看到丹田中的灵力不再是气态,而是逐渐向着一种浓稠的、闪烁着微光的液态真元转化,虽然只是雏形,但其蕴含的能量却远超以往。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极其耗费心神与时间,更需要庞大的灵气支撑。他几乎耗尽了之前摆摊和任务积攒的所有灵石,在屋舍周围布下小聚灵阵,又不断地服用自己炼制的蕴灵丹,借助药力疯狂地淬炼、压缩。
过程痛苦而枯燥,但他心志坚毅,毫不动摇。因为他知道,灵力的精纯度与总量,直接决定了施展法术的威力、持久力以及突破境界的成功率。这是根基,丝毫马虎不得。
偶尔从深层次的修炼中醒来,他会检查一下自身的进境。
灵力越发凝实,运转间如汞液流动,沉凝厚重。神识在这种高强度、高精度的修炼下,覆盖范围虽未大幅增加,但感知的敏锐度、对自身灵力控制的精细度,却提升了一个档次。施展法术时,灵力输出损耗更小,威力反而更大。
他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炼气十二层的那层屏障,距离真正的炼气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但这最后一脚,却需要契机,或是更庞大的能量冲击。
除了自身修炼,他还要为可能持续多日的擂台战做准备。
丹药必不可少。他钻进丹房,开炉炼丹。回气丹、疗伤丹是基础,他又尝试炼制了几种能短时间内刺激潜力、恢复神识但副作用较小的稀有丹药,虽成功率不高,但也备下了几颗以防万一。为此,他几乎将剩余的贡献点和灵石都换成了药材,储物袋中丹药瓶堆积了不少,但其他资源也宣告见底。
符箓更是重点。攻击性的火弹符、雷击符,防御性的金刚符、土甲符,辅助性的神行符、匿息符……他日夜不停地绘制,神识消耗巨大,常常头痛欲裂。成功率在反复练习中稳步提升,但高级符箓的损耗依旧惊人。朱砂、符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换来的是一叠叠流光溢彩、蕴含着不同力量的符箓,被分门别类地收好。
他还特意绘制了几张威力巨大的雷暴符和能困敌的土牢符,作为压箱底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绘制这些高级符箓,每一次都几乎抽干他大半灵力和神识,失败一次便损失惨重。
竹屋内,灯光常亮至天明。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符纸,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丹药清香和朱砂的气味。赵南的身影或在丹炉前全神贯注地控制火候,或在案桌前屏息凝神地勾勒符纹,或盘坐榻上搬运周天,打磨灵力。
他整个人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械,不知疲倦地高速运转着。脸颊消瘦了些许,眼眶微陷,但目光却越来越锐利,周身气息愈发沉凝厚重,仿佛一柄正在被千锤百炼、渐渐褪去凡铁、显露锋芒的宝剑。
苏婉儿和程稳来过几次,见他修炼刻苦,也只是简短交流几句便告辞,不忍过多打扰。程稳的伤势已好了七八,右臂虽还不能发力,但已无大碍,他也报了名,正在疯狂锤炼左臂和腿脚功夫。苏婉儿同样在为小比做准备,气息越发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