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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岁月如歌。(1 / 2)

下午继续,门外有闲着的村民过来看看热闹,见大门关着进不去,也就散了,只有一个问沈山河自己有点料要锯,是不是可以拉过来,沈山河答应了,看他隔着不远,干脆把厂里的板车先借给他用一下。

村民拉来木头,沈山河把王建民叫来了,这虽然是个鸭子,不过现在没人可用,怎么得也要赶了他上架。

原教学楼走廊上的锯木机已在用着,这是沈山河安排好的。松木加工,4米为主,只会短,再长就得特定,一般没有,走廊上的空间足够了。但村民的加工料,长长短短全看自己做什么用,有的做船料,十多米长,前后就得二三十米的空间,所以只能在简易的木工搭的棚里。

还好这次村民要锯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料,要真是那些又长又重的大料,你就是把王建民这只鸭子烤熟了也济不了事。

问清了村民要加工的规格,沈山河便开动了机器开始计时。好在都是些不太长的杉木料,份量轻,易掌控,但对初次上手的王健民来说,重量越轻他跑得越欢,没办法,沈山河只好全程不放手,即便是自己这端上了锯台到了结尾也搭一个手按住一边,看着有些危险,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另一个手挥舞着示意左边一点或右一点,只是俩人毕竟在这方面没有默契,这一点一点到底是多少只能凭眼力,这玩意儿王建民哪里把握得准,气得沈山河破口大骂,可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王建民哪里听得清,只见着沈山河手舞足蹈、唾沫飞溅,更加紧张,更加没了章法。

不得已,沈山河只好停了计时关了机器跑到王建民身边指着锯片后背锯机台板上那一截说:

“你别去琢磨手啊脚啊要怎样,你只管挺腰抬头,双手靠在腰腹上掐着木头不动,眼睛直直的给我盯着这里,这里成一条线你就走正了,你若看到了锯片左面,就往右偏一点,看到右面,就往左偏,偏多少就以锯片成了线为准。但前提是你的头始终要摆正,不要左舞右?。”

然后沈山河又让王建民照着要领退着走了几轮这才千叮咛万嘱咐:

“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记住人和锯片成一条线就行了。”

然后再次启动,这次王建民虽然还是有走偏,但至少沈山河示意他往左或往右时他知道该左右到一个什么程度了。

总算锯完了,饶是天气尚寒,王建民依旧累了个满头大汗,所谓“忙者不会,会者不忙。”他主要是心里太紧张,用力过度了。

好在锯出来的料相比起一般的木匠师傅用斧头劈起来不差多少,自然也还够用,而村民也是熟悉王建民的,这么点无关紧要的问题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一共锯了近八十分钟,按二十五一个小时算,应收三十三块钱。但三十三在许多地方叫“师傅钱”,是只能在丧葬、祭祀中给的,日常中碰到这样的数额是要避开的,所以沈山河干脆收了个整数,三十块钱。

沈山河又问了一下对方锯这些料是要做些什么东西。

那村民说了要做什么做什么。

王建民便搭话说:

“那正好,你放在这让沈师傅一道给你做好算了。”

沈师傅也就是眼前的沈老板,在镇上做家具卖的,这村民是知道的,他只是怕沈山河当了加工厂老板不当木匠了,正愁着到哪里找人呢?

“行行,那就麻烦沈老板了。只是工钱怎么算?”

“这样,咱就按木匠行的老规矩,一个凳子多少工,一张床多少工来算,不管我做得快也好慢也好,就按这个算,按行情二十五一天的工价,吃住这些不用你管。怎么样?”

“那太好了,只是沈老板你吃亏了,自己负担吃住,我们又不用花时间来陪师傅不用烟酒开销,那你吃亏了。”

“没事,你情我愿吗,没有什么吃不吃亏的,何况你又照顾了我们的锯木生意。”

“说什么照顾,是你们方便了我们,不止是方便,关键是实惠,省了不少钱不少事。有机会我一定帮你们多介绍点人来。”

“那就多谢了,那过几天你再过来拉东西。”

“那行,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老板先走了。”

“行,你慢走,咱就不送了,再见。”

“别这么客气,两位老板发财,再见了。”

……

“沈老板挺不错啊,喜新不厌旧,我还以为你这个大老板以后会看不上这些小钱钱,要脱离人民群众,不事生产了呢?”

外人走后,王建民调侃道。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人不能指望着一条腿走路,所谓‘艺多不压身’,多一门技术就多一条路。世易时移,没有哪条路是能一直通到底的。就拿眼前的木材来说,放倒一棵树只在顷刻之间,长成一棵树至少十年起步,只凭咱们这两台机器,十年间足以将咱们周围的木头锯光,就象以前的“大炼钢”一样,你以为,国家会允许这么一直干下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何况这还是咱们起家的老本行,更不可自废武功。”

其实,沈山河真正记挂着的是儿时的那个梦,还有民间的那些言之凿凿的传闻,他总觉得那并非虚无,自然,他不会放弃通向那里的唯一一条路。

“沈哥,没说的,你就是再世诸葛,运筹帷幄,诀胜千里,翻手为云,覆手成雨,老谋深算,算无遗策,老奸巨猾,猾、猾不溜丢……兄弟我指定为你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算了,算了,不会拍马屁你就凑近点多闻闻,老夫一高兴了,指定给你来个大的过过瘾。”

“那就不用了,你老还是留在腹中多养养你那鬼胎,别让他过早的流出来害人。”

“不要紧的,可以两个一起养,不碍事。”

“这就不劳驾沈哥,我怕沈哥你累着了。”

“没事,一只也是养,两头也是看。”

“沈哥,你的嘴能不能别这么锋利行不,扎得小弟透心凉啊!”

“没事,经常捅几下,慢慢的习惯就好了。!;

“沈哥,你高抬贵手,就像个屁一样把我放了行不。”

“不行,你刚才不是还让我留着养胎吗?现在又加了一张嘴,更得留着。”

……

“铛铛,铛铛铛……”

上课铃声,哦不,现在是吃饭的铃声。原来还是学校的时候,二楼走廊靠教师宿舍的一头挂着一块不知哪里来的铁块,敲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穿透力极强。那时是学生上下课的铃声,沈山河现在把它作为开饭的铃声,每日三餐到了饭点就让小妮子敲,也算薪火相传了。不过沈山河总听得有些心虑,总感觉自己用机器的轰鸣掩去了朗朗书声,用铜臭污了书香。

骨子里,他依旧把自己归在苏瑶一样的读书人的行例。他怕有一天当他走到她面前时,从她嘴里淡淡的吐出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他也知道许多的都是他自己多想了,但他依旧会这样,他要扫清她们中间的一切障碍,包括莫须有的借口,他都要尽全力的去消除。

至于苏瑶是否也如他一般的念着他沈山河,那是她的事,他左右不了,别人的事就让别人去考虑吧,他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该说不说,小妮子的饭菜还是做得挺不错的,毕竟是家传,而且又跟着开了几年餐馆,就和沈山河学木匠手艺如出一辙。两人不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少也能不相上下了。所以,她们俩其实才算是同一个世界的经历最相似的两个人。

只可惜,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沈山河有时也想过要彻底的斩断了过去,就守着眼前的人儿也未尝不可,只是,他做不到,苏瑶刻在他心中的烙印实在太深太深,他不想有一天和小妮子睡在一起的时候,梦里喊出来的却是苏瑶的名字。

******

边吃饭,大家边聊天。

“周师傅,感觉怎么样?”

沈山河问道。

“还行,问题不大。”

周师傅答了一句。

“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这里是乡下,条件肯定比不了你原来的地方,咱们既然吃在一口锅里、住在一个屋里,大家算是一家人了,以后的路还长,大家互相关心一下。不管是谁,有困难都可以提出来。能想办法解决的,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沈山河问过周师傅,又对所有人说道。

“还有什么困难,有吃有喝,还有钱拿,老板还这么关心我们,应该知足了。”

小芳依旧心直口快。

“说的也是,除了周师傅外,咱们能待在家乡就把钱挣了,别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即便有点困难,又算什么。”

小妮子爸爸开口了,他一家二口在这挣钱,收入不比以前开歺馆低,还不用操那些杂七杂八的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季明还吃得消不,你年纪最小,干这个活可不轻松。”

“没事,表哥。”

刘季明一想到现在不用当学徒按月有钱拿就浑身来劲。

“小芳、九妹你们俩呢?能干好不?”

“放心,山河哥哥,这还没有平时我们在家打柴捆柴难,是吧,九妹。”

“对,山河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九妹很懂心痛人。

“对,你又要管这么一大摊子事,又要锯料又要做木工,用不着这么拼。”

王建民老爸劝道,又转过头去冲身边的王建民吼了一句:

“你也是老板,我咋见你这么闲呢?你好意思吗?以前混日子就算了,现在还这么混,你以为谁都是你爸妈,都惯着你。”

王建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咋了我,刚被山哥训成孙子,现在你又来训儿子。我倒是想管事来着,问题是你放心让我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