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姜惊鹊眉头微蹙,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杨廷和杨阁老致仕后的乡居之地?”
“正是。”
梁辅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新都县,杨阁老桑梓之地。郭大人原在新都,想来颇得杨氏门庭照拂。”他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姜惊鹊了然,心中豁亮。
原来根脚在此!杨廷和的人。
杨廷和何等人物,即便致仕,真要对付自己师徒,恐怕也不会用如此浅陋手段,搞不好还有其他的事儿。
他按下心头翻涌的思绪,面上不动声色:“多谢大人提点。”
梁辅拍了拍他肩膀:“些许跳梁,敏行不必挂怀。走吧,回城!”
回程的队伍浩浩荡荡。
申思献、梁辅、郭向的官轿在前,衙役押解俘虏随后。
姜惊鹊则落在后方。
“青岩,你赶车,带她们五个坐马车。”姜惊鹊指向袁金瓶等人,“二哥,我们骑马。”
姜惊月沉默点头,利落地翻身上马。
袁金瓶等人在青岩的招呼下小心翼翼爬上马车。
青岩跳上车辕,挥动鞭子。
夏明章和刘尧也忙不迭爬上他们那辆捡来的马车,这是他们获得的一笔意外之财,托姜惊鹊的福,衙役把他那马车给忘了。
“姜兄,我们随在后面!”
蹄声嘚嘚,车轮辚辚,大队人马向着泸州城迤逦而行。
待行至泸州城外,远远望见城门时,日头已偏西,金辉洒在城楼上。
未等靠近城门,姜惊鹊眼尖,已见一人伸长脖子,焦灼地在城门口张望。那人一身青布长衫,身形略显瘦削,正是林幸!
林幸显然一眼就看见了队伍后方的姜惊鹊,脸上焦灼瞬间化为狂喜,不顾仪态地小跑着迎了上来。
一瘸一拐!
“东家!青岩!,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今日上午,东家在路上遇险的事便传遍了泸州城,幸……幸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去!”
“传遍的是刘黑子死的事吧,哈哈!”
“东家明鉴,确实如此,刘黑子祸害已久,终于折于东家手中,此时您在泸州城的名望……无人不知了,哈哈!”
“不足挂齿,这是我二哥姜惊月,二哥这是林幸,我跟您说过。”
林幸与姜惊月见礼。
姜惊鹊又指了指夏、刘二人,“这两位是夏明章、刘尧同年,一路同行。夏兄、刘兄,这位是我得朋友事林幸林运时。”
夏明章和刘尧连忙在车上拱手见礼。
林幸也赶紧回礼:“见过二位。东家既已安全抵城,二位想必车马劳顿,运时斗胆请东家示下,是否需为二位安排下处歇息?”
夏明章忙道:“不敢劳烦林先生,我等自有安排住处,就此别过姜兄!改日必登进士楼拜谢!”刘尧也连声道谢告辞。
姜惊鹊也不挽留:“二位兄台自便,院试在即,各自珍重,他日再会。”
目送夏、刘二人的马车汇入入城的人流,姜惊鹊转向林幸:“运时,先回进士楼。”
“是,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