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古老的阵法(1 / 2)

慕朝歌深吸一口气,想起尉迟澈的叮嘱,沉声道:“刘文远一案,牵连甚广,朕需详加斟酌。刑部、大理寺,将案卷复核清楚,如果有任何疑点,即刻上报,不得有误。”

那御史还想再争辩:“陛下,律法如山……”

“朕意已决!”慕朝歌打断他,“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不等其他大臣再开口,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觑的臣子。

齐王微微抬了抬眼,看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疑虑。

……

御花园,荷花池畔。

尉迟澈带着彩月等几个宫人,假意来此散步赏花。

初夏时节,荷花尚未盛开,只有田田的荷叶铺满了大半池面,碧绿如玉。

池水看起来平静,与宫中其他水域并没有什么不同。

“娘娘,日头有些晒了,不如去那边的水榭歇歇?”彩月小心翼翼地提议,生怕这位近来脾气似乎有些阴晴不定的主子累着。

尉迟澈摆了摆手,扫视着整个荷花池。

池子的形状、大小、假山的位置、周围的树木……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这里是他落水的地方,大概就在靠近池心亭的那一侧。

他缓步沿着池边行走,装作欣赏荷叶的样子,实则仔细观察着情况。

池水不算太清澈,能看到一些水草和游鱼,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或者古怪的东西。

难道关键不在水池本身?尉迟澈蹙眉。

他停下脚步,望着池水,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池边的泥土和石块。

一切如常。

那日那道白光,究竟从何而来?是某种宝物?还是……阵法?

他需要更靠近池心,甚至需要下水查探一番。

但以“慕妃”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举动,无异于自找麻烦。

“彩月,”他忽然开口,“本宫觉得有些气闷,想一个人在这亭子里静静,你们退远些守着,没有吩咐,不许过来。”

彩月愣了一下,觉得娘娘今日确实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应道:“是,娘娘。”

带着其他宫人退到了十几步开外。

尉迟澈独自走入池心亭。

亭子建造得精巧,四面透风,视野十分开阔。

他仔细检查亭子,甚至抬头看了看亭顶,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要在夜里,冒险下水一次?

尉迟澈盯着幽深的池水,眼神晦暗不明。

此时的紫宸殿侧殿。

慕朝歌刚换下朝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太监又来报:“陛下,齐王殿下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齐王!慕朝歌心里咯噔一下。

刚在朝上压下了刘文远的案子,他这就找上门来了?

“宣。”她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齐王稳步走了进来,行礼问安后,脸上带着忧国忧民之色:“陛下,臣今日冒昧前来,还是为了刘文远一案。此贼罪大恶极,如果不严惩,恐怕寒了天下人的心,也会让贪腐之徒更加肆无忌惮啊!”

慕朝歌坐在书案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皇叔忧心国事,朕心甚慰。只是,朕近日收到密报,此案或许另有隐情,牵扯不小,需谨慎处置。”

齐王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另有隐情?不知陛下所指为何?刘文远贪墨漕银,人证物证俱在,是铁案。”

“是否是铁案,查过才知道。”慕朝歌学着尉迟澈的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试图营造压迫感,“皇叔如此心急,倒让朕有些好奇了。”

齐王微微躬身:“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绝无他意。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不便再多言。只是恐生流言,对陛下声威有损。”

这话听着恭敬,实则带着软钉子。

慕朝歌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淡淡道:“朕知道了。皇叔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齐王深深看了“皇帝”一眼,这才行礼告退。

慕朝歌看着齐王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感觉那根紧紧绷在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松了下来。

“我的妈呀……”她小声嘀咕,感觉比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批改那些永远也改不完的学生作业还要累上十倍。

这齐王,话里有话,笑里藏刀。她哪里玩得转这种动不动就牵扯到身家性命的高端局?

她现在无比希望尉迟澈能赶紧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她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荷花池畔。

尉迟澈死死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一个时辰,脑子里把自己登基以来看过的所有典籍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小时候听奶娘讲的志怪故事都没放过,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关于“灵魂互换”的记载。

难道他堂堂大殷天子,就要一辈子困在女人的身体里?

一想到要永远用这种娇滴滴的嗓音说话,迈着这种小碎步走路,尉迟澈就感到一阵战栗,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头皮发麻。

他烦躁地抬起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池畔。

起初只是无意的一瞥,但很快,他的目光定格了。

那古槐的生长姿态,那块太湖石的摆放位置,还有它们与池心那座精巧亭子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风水?阵法?

他记得,皇宫刚开始建造时,请过当时极负盛名的玄学大师参与布局,力求镇守国运,福泽绵长。

难道,这看似寻常的荷花池,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这个想法让他精神一振。

他需要查阅宫中的典籍,特别是关于皇宫建造布局的原始图样和记载。

想到这里,尉迟澈立刻转身,准备前往藏书阁。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差点被自己身上的宫装裙摆绊个跟头。

“……”

他黑着脸,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朝着藏书阁的方向“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