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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天上掉馅饼(6000字,求订阅)(1 / 2)

第311章天上掉馅饼(6000字,求订阅)

与此同时。

省城轴承厂家属区深处。

一栋外墙同样斑驳的筒子楼里。

大姨父正侷促地坐在一张嘎吱作响的木椅子上,手里端著一杯早已凉透、浮著几片廉价茶叶梗的白开水。

他对面,坐著那位如今在省城轴承厂工会掛个閒职的老薑,姜卫国。

姜卫国五十多岁,头髮稀疏白,穿著一身洗得发灰的工装,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

他吧嗒吧嗒抽著没有过滤嘴的自捲菸,烟雾繚绕中眯著眼打量大姨父,眼神浑浊,带著点老油条的市侩。

“老张啊。”姜卫国吐出一口浓烟,声音沙哑,“不是我不念旧情,你说你外甥那个啥————光明皮鞋厂,要买轴承给缝纫机配套”

他嗤笑一声,菸灰隨意地弹落在水泥地上,“省纺机厂的缝纫机,那里面用的轴承,都是特供的,型號规格卡得死死的,別说你们一个小皮鞋厂,就是我们这省城轴承厂,也得按人家纺机厂下的单子生產,计划內懂不懂每一颗螺丝钉都算在计划里!”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用力点了点桌面,强调著计划的不可逾越。

大姨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陪著笑:“老薑大哥,您说的在理。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们厂確实急用,您路子广,省城轴承厂这么大,总有点边角料或者试產出来不那么合规格,但还能用的处理品”

他把陈光明路上教的“协作物资”、“计划外”换成了更朴实的“边角料”、“处理品”,希望能拉近距离。

姜卫国又吸了口烟,浑浊的眼睛在烟雾后转了几转,他放下菸捲,端起自己那个磕得坑坑洼洼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浓茶。

“处理品”

他咂摸了一下嘴,声音压低,“老张,这年头,啥叫处理品標准还不是人定的关键就看————”

他做了个捻钞票的手势,眼神瞟向大姨父放在脚边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提包。

大姨父的心沉了一下,但脸上笑容不变,立刻弯腰拉开提包拉链。

里面除了两条牡丹烟,还有两瓶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茅台酒。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条烟,轻轻放在桌上:“老薑大哥,一点心意,您別嫌弃,乡下地方,就这点拿得出手的——”

姜卫国眼皮都没抬,只是用手指扒拉了一下那条烟,鼻子里又哼了一声,没说话,显然嫌不够。

大姨父的笑容有点僵。

他咬咬牙,又拿出了一瓶茅台酒,撕开一点报纸,露出那熟悉的白瓷瓶和红飘带。

“还有这个————给老大哥您润润嗓子。”

看到茅台,姜卫国的眼神终於亮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那种油滑的浑浊。“老张啊,不是大哥不帮你,这年头,办事儿难啊,光跑腿传话,就得打点多少张嘴巴”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门外。

大姨父明白这是要加码,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只能挤出更苦的笑:“老哥您说的是,您看————多少合適您给个数,我们厂子小,但该的绝不吝嗇。”

姜卫国伸出三根手指在大姨父面前晃了晃,慢悠悠地说:“跑腿费,三百,先付,能不能成,我保证不了,但保证把你的意思递到管仓库的老刘那儿,老刘点头了,货能不能出,还得看库管员小马,小马那儿,至少再准备————这个数。”他又伸出两根手指。

五百块!

大姨父眯起眼。

这简直是打劫。

他脸上做出心疼状,从贴身的旧袄內袋里掏出用塑料布包好的一叠钱,大多是十元大团结。

他数出三十张,推到姜卫国面前:“老哥,这是三百,您先拿著辛苦费,剩下的,咱们见了再说,行不您给个准信,什么时候能见著管仓库的刘同志”

姜卫国一把將钱扫进自己工装口袋,动作麻利得很,脸上也终於有了点笑模样:“行,老张你是个明白人,就冲你这份爽快,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老刘,不过话说前头,老刘那人,脾气怪,你可別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大姨父连连点头,这第一步,算是用钱砸开了一条缝,可后面是坑是路,还远未可知。

他拎起剩下的菸酒,跟著姜卫国走出了这间瀰漫著烟臭和算计的小屋。

省纺机厂后勤科材料组那间昏暗的小办公室里,气氛却比大姨父那边多了几分微妙的鬆动。

下午三点,陈光明准时再次敲开了那扇门。

韩栋已经在里面了,见他进来,没多寒暄,直接递过来一张巴掌大小、印著省城百货大楼鞋帽部抬头的便签纸,上面用原子笔写著一个名字,孙梅。

后面是一串家庭住址,字跡潦草。

“孙科长家的地址。”韩栋言声音压得很低,“他女儿孙梅,下班时间过去,去了別说別的,就说是百货大楼鞋帽部小张介绍来修鞋的师傅,记住,只修鞋,別的一概別提,孙科长爱人在家,脾气不太好,东西带好了吗”

陈光明接过纸条,如获至宝!

他用力点头,拍了拍一直拎在手里的旅行包:“都准备好了,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手艺!”

包里是他从供销总站出发时特意带上的几双厂里最新款、质量最好的皮鞋,都是精心挑选的时髦款式,尺码也特意准备了很多常有的款式,就是为了拉关係。

韩栋嗯了一声,挥挥手:“去吧。记住我的话。”

傍晚时分,省城中心区域一片由红砖墙围起的干部家属院。

这里比轴承厂的筒子楼气派许多,是几排整齐的苏式三层小楼,楼间距宽,楼前还有小小的圃。

陈光明按著纸条上的地址,找到其中一栋的二楼。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敲响了那扇漆成墨绿色的、装著铁纱网的房门。

门內传来一个女声:“谁呀”

“您好,请问是孙梅同志家吗我是百货大楼鞋帽部的小张介绍来修鞋的。”陈光明开口道。

门开了一条缝。

一个烫著时髦捲髮、穿著碎薄袄的年轻姑娘探出头来,正是孙梅。

她脸上带著点疑惑:“修鞋的我没叫修鞋的呀”

“是小张同志让我来的。”陈光明笑容可掬,立刻补充,“她说您前阵子买了双鞋,穿著不太舒服,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边说,边很自然地稍稍侧身,让孙梅能看到他手里拎著的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黑色工具包。

孙梅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確实跟柜檯的小张抱怨过那双开胶的上海皮鞋。

她没想到小张这么热心,居然还专门找了修鞋师傅上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开大了些:“哦,这样啊,那你进来吧。”

语气缓和了不少。

陈光明闪身进屋,迅速扫了一眼。

典型的干部家庭陈设,客厅不大,但沙发、茶几、五斗橱、收音机一应俱全,收拾得还算整洁。

沙发上坐著一位戴著老镜、正在看报纸的中年妇女,气质严肃,应该就是韩栋提醒过的脾气不太好的孙科长爱人。

“妈,这是百货大楼那边叫来修鞋的师傅。”孙梅解释道。

孙科长爱人抬眼瞥了陈光明一下,眉头微皱,似乎对陌生人上门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看报。

“鞋呢孙同志,我看看问题在哪。”陈光明立刻进入角色,放下工具包,动作麻利。

孙梅从臥室拿出一双棕色半高跟女式皮鞋,鞋帮靠近鞋底的地方,果然有轻微的开胶跡象,不算严重,但影响穿著心情。

陈光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打开工具包,拿出胶水和小銼刀,动作嫻熟地处理起来。

他一边操作,一边像是閒聊般对孙梅说:“孙同志,这鞋做工其实还行,就是这胶用得不讲究,我们温州那边做鞋,这种关键部位的粘合,用的是进口橡胶粘合剂,粘得牢,还不伤皮子。”

“温州”孙梅好奇地问,“师傅你是温州来的”

“是啊。”陈光明笑著抬头,“我们温州那边做皮鞋的多,讲究个真材实料,穿著舒服耐用,喏,您看我这包里,”他很自然地拉开工具包另一层拉链,露出里面两双崭新的、款式新颖的皮鞋,“这都是我们厂自己做的,用的都是好牛皮,您摸摸这皮子,多软和!”

孙梅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

那两双鞋,一双是简洁大方的黑色平跟船鞋,另一双是带点小方跟的米色尖头鞋,款式新颖,皮质看著確实比她那双上海货还要细腻柔软。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呀,这皮子真好,也是你们温州做的”

“对,光明皮鞋厂,听说过吗”陈光明一边继续“认真”地修补著那只开胶的鞋,一边很隨意地介绍,“我们厂在瑞安,现在產品都卖到wz市区了,反响不错。

“孙同志,您要是喜欢,这两双鞋您都试试合適的话,就当是我替我们厂给您赔不是了,让您穿了双不舒坦的鞋。”

他说得极其自然诚恳,仿佛真的只是出於歉意。

“这————这怎么好意思!”孙梅嘴上推辞,但眼神已经黏在那两双鞋上了,尤其是那双米色的尖头小方跟,太时髦了。

“没事没事,我们做鞋的,就是图个顾客满意!”陈光明热情地把两双鞋都拿出来,放在她脚边,“您试试,尺码不合適我这儿还有別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