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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到处找门路(6000字求订阅)(1 / 2)

第310章到处找门路(6000字求订阅)

现在还是八五年。

前世的时候,陈光明现在还在村里混著。

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九几年了。

那时候跟现在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完全不同。

所以就算陈光明前世没少在外面闯荡,现在来到这里也感觉完全陌生,一时间都適应不过来。

“走,先找个地方落脚!”大姨父开口道。

他之前已经来过几次省城,对这里情况还算熟悉。

他的自光迅速扫过广场边缘那些掛著歪斜国营、招待所木牌的陈旧小楼和穿梭其间目光精明的三轮车夫。

最终,大姨父选定了一个推著破旧自行车、穿著臃肿袄、看起来相对木訥的中年车夫。

两人带著沉重的行李挤上那辆加装了木板靠背的三轮车。

车夫卯足了劲蹬著,链条发出吃力的呻吟,载著他们穿过火车站前混乱的广场,拐进一条狭窄、两侧布满低矮店铺的后街。

寒风顺著领口、袖管往里灌,陈光明打了个哆嗦,把帆布包抱得更紧了些。

三轮车停在一幢五层高的筒子楼前,斑驳的灰色水泥墙上掛著省城第三机械厂劳动服务公司招待所的牌子,字跡有些模糊。

楼门口掛著厚厚的帘,掀开进去,一股混合著劣质菸草、潮湿被褥和消毒水气味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呼吸一窒。

不大的门厅里摆著一张掉漆的木头柜檯,后面坐著个裹著军绿大衣、正抱著搪瓷缸取暖的中年妇女,眼皮半耷拉著。

“同志,住店。”大姨父上前一步,掏出两张盖著红戳的瑞安县工商局的介绍信,轻轻放在柜檯上。

女服务员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介绍信,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尘僕僕、衣著朴素的两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慢吞吞地翻开一个油腻腻的登记簿:“介绍信只能证明身份,住宿费、粮票,一样不能少,最便宜的大通铺,五毛一个人一晚,全国粮票一天一斤,省內的,一天一斤二两,押金五块。”

陈光明赶紧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准备好的粮票和钱递过去,大姨父则递上两人的工作证。

一番登记、数钱、撕粮票的流程后,女服务员扔出两把拴著红绳的铜钥匙:“三楼,312和313,走廊尽头是水房和厕所,晚上十点关门,开水自己下去锅炉房打,一次一分钱,屋里东西损坏照价赔偿。

房间在三楼走廊的最深处。

推开312的房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涌出。

不到十平米的空间,挤著两张摇摇晃晃的铁架床,中间一张小木桌,桌子腿还用砖头垫著。

墙壁灰暗,墙角掛著蛛网。

窗户玻璃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用发黄的胶布勉强粘著,寒风正从缝隙里嘶嘶地往里钻,冰冷的空气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条件就这样,將就一下。”大姨父放下沉重的旅行袋,搓了搓冻僵的手,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杂乱的后院,眉头紧锁,“省城居,大不易,这地方鱼龙混杂,东西看好,特別是那包。”

他朝陈光明胸前的帆布包努了努嘴。

陈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將装著现金的帆布包塞进自己带来的被褥卷最深处,又把装著菸酒的旅行袋推到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阵强烈的飢饿和疲惫袭来,两人在火车站广场啃的那两个凉透的梅乾菜肉饼,早已消耗殆尽。

“走,先填饱肚子,边走边商量。”陈光明道。

招待所附近只有一家门脸破旧的麵馆,门口支著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两人各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麵,清汤寡水,飘著几点油星和葱,陈光明狼吞虎咽,连汤都喝得乾乾净净,冰冷的身体终於有了一丝暖意。

“姨父,省城轴承厂那边,老薑————靠得住吗”陈光明压低声音。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老薑是大姨父在县城就认识的,后来调到了省城轴承厂工会,多年未见,人心隔肚皮。

大姨父用粗糙的手指抹掉嘴角的油渍,“靠不靠得住,得试了才知道,但有这层老关係,总比两眼一抹黑直接闯厂办强,轴承厂是个大厂,路子广,就算弄不到缝纫机,也可能打听到其他门道。”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那头,省纺织机械厂,是正根儿,但难度更大,刘工、孙科长,都是林会计託了好几层关係才搭上的线,名字和电话给了我们,但非到万不得已,別轻易打那个电话,林会计千叮嚀万嘱咐,这些关係很烫手,用好了是路,用不好就是雷,明天去了,先別亮底牌,摸清情况再说。”

“我明白。”陈光明点头。

林会计给的纸条上就两个名字和一个办公室电话,写著省纺机销售科孙科长。

但是林会计当时可就拿了他们不少好处。

这林会计介绍的关係,要的好处恐怕会更多。

他掰著手指头算,“菸酒是敲门砖,四万现金是买机器的本钱,友谊牌缝纫机,黑市价炒到快四百一台了,厂里协作价如果能拿到,按林会计打听的,也得三百出头,加上配套的锁眼机、钉扣机,一台套下来奔著四百去。”

“咱们至少要一百台才够支撑扩產,这就得四万!还不算运输、打点、路上的开销,王会计抽的那四万块,是皮鞋厂压箱底的流动资金,雨溪那边三天流水顶多匯拢万把块应急,钱,一分都不能乱,一分都不能出岔子。”

大姨父点点头。

他们在这陌生的地方,確实要处处小心。

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去其他地方闯的原因,没有一点根基,想要闯出来真的太难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省城笼罩在一片灰濛濛的冬日阴霾中。

陈光明和大姨父在招待所冰凉刺骨的水房里用冻得发红的手指胡乱抹了把脸,啃了两个昨晚带回的馒头,便匆匆出发。

两人在招待所门口分道扬鑣。

陈光明紧了紧袄领子,塞给大姨父两块钱和几张省內粮票:“中午自己找地方对付一口,记住,多看,多听,少说,情况不对,立刻撤,安全第一。

大姨父点头朝著记忆里省城轴承厂的方向,迈开大步,身影很快消失在清晨稀疏的人流和迷濛的雾气里。

陈光明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混杂著煤烟和尘埃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著与省城轴承厂相反的区域走去,省纺织机械厂在城市的另一头,靠近工业区。

没有选择坐车,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更需要仔细看看这座陌生的城市。

街道两旁是样式统一、灰扑扑的五六层居民楼,偶尔夹杂著一些苏式风格、

带著高大柱廊的老建筑。

墙面上刷著早已褪色的大字標语。

自行车的铃声叮噹作响,匯成一股股沉默而庞大的车流。

公交电车拖著长长的辫子,在蛛网般的电线下缓慢爬行,车厢里塞满了人,脸都贴在玻璃上。

穿著深蓝色或军绿色袄的人们行色匆匆。

路过一个规模不小的国营菜市场,喧囂声浪扑面而来。

陈光明挤进去看了看,菜摊上的供应並不丰富,萝下白菜土豆是主角,肉摊前排著长队。

他注意到不少人手里攥著绿绿的票证。

在一个卖日用品的摊子前,他装作看东西,耳朵却竖起来听旁边两个提著菜篮子的妇女閒聊。

“纺织厂那边听说又在闹腾,嫌布票发得少————”

“可不是,我小姑子在纺机厂仓库,说他们厂出的新机器,自己厂里工人想买台缝纫机都得等批条,外面都抢疯了————”

“唉,有啥用,没路子,有钱也买不到————”

陈光明的心猛地一跳。

纺织机械厂。

工人的內部名额都紧张

看来此行难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菜市场,脚步加快了几分。

步行了近一个半小时,双腿早已冻得麻木,一片巨大的厂区终於出现在视野里。

高耸的烟窗、连绵的灰色厂房、交错的管道、围墙外刷著红色大字標语,抓革命,促生產,为实现四化而奋斗。

巨大的铁门紧闭著,只旁边开著一扇供人通行的小门,门楣上掛著白底黑字的长牌,江南省纺织机械厂。

门卫室里穿著军大衣、戴著红袖箍的保卫科人员警惕地盯著每一个进出的人。

陈光明没有贸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