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玄甲军?!
那支跟着将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虎狼之师,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到了京城门口!
难怪将军这几日悠闲得像个没事人,原来最大的杀器,早就握在手里了!
“他们要是敢在宴会上闹事,”萧战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插翅难飞,什么叫……瓮中捉鳖。”
前一刻还满脸焦灼的赵虎,脸上的担忧瞬间被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所取代。
他一拍大腿,嘿嘿笑出了声,露出一口白牙。
“那感情好!我还以为能跟着将军冲杀一阵呢!”他摩拳擦掌,语气里满是期待,“那末将就在府里备好酒,等着给将军接风洗尘,看一场好戏了!”
……
三日后,午时。
皇宫,太和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外,早已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晃晃的盔甲在日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冷光。
殿内,熏香袅袅,丝竹悦耳。
文武百官、各路藩王早已按官阶爵位落座,只是那一张张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藏着各自的心思。
觥筹交错间,眼神的交锋,比刀剑相向更加凶险。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个一人一刀,便敢叫板整个天下的男人。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唱喏声,声音拉得极长,穿透了层层丝竹,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镇国大将军,萧战——到!”
殿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数十张铺着明黄桌布的酒席整齐排列,玉盘珍馐,琼浆玉液,场面布置得极尽奢华。
皇帝端坐于最高处的龙椅之上,明黄的龙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放在龙椅扶手上的双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垂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缩进官服里,站得如同庙里的泥塑,纹丝不动。
偌大的太和殿,金砖铺地,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压不住那股子凝滞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死寂。
每个人都在用耳朵听,听自己的心跳,听身边同僚那粗重的呼吸。
谁都清楚,今日这场所谓的“庆功宴”,就是阎王爷摆下的断头酒。
就在这片死寂中,殿外太监那被掐着脖子似的唱喏声,猛地划破了空气——
“宣——西凉王、南郡王、北燕王……觐见!”
随着这声通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步跨入殿内。
西凉王李靖。
他今日穿了一身云锦织就的王袍,华贵非常,腰间却挂着一把弧度夸张的西域弯刀,刀柄上的宝石在殿内灯火下闪着光。他脸上挂着笑,可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在踏入殿门的一瞬间,就将殿内所有人的位置和神态扫了个遍。
“臣,西凉王李靖,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快快平身!”
龙椅上的皇帝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连忙起身,亲自走下台阶去扶,动作大得有些不合礼仪。
“王爷千里勤王,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啊!”
李靖顺势起身,皮笑肉不笑:“陛下言重,为国尽忠,乃臣子本分。”
话音未落,太监的唱喏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