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了舒国公的田宅铺面之后,林叔便忙得脚不沾地,子宁陪着他一起清算账务,更是没日没夜地忙。二人清算点齐舒国公的所有地契,找来牙庄司作保,将大部分田宅铺面都变卖了,折成银钱,抵回了北苑账上的漏洞。
在子宁的努力下,他将陶雾收来的大部分庄子店铺,又以同价卖回给原来的主人。众人更加欢喜,连连向子宁道谢不迭。
另一边,在白玉堂和子宁二人的推荐下,秦明羽接过了杭州行会主事人的职责,他没想到第一个来道贺的竟然是沈邈。
沈邈笑道,“恭贺秦员外,以后的日子,还是我二人打交道,少不得要多来叨扰。”
秦明羽答道,“沈副使客气了,我这个人脾气急,心直口快,若有什么言语得罪了,还请沈副使不要记在心上。”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一面争个面红耳赤,一面还能坐下来喝茶聊天。两个人虽性格迥异,却极是投脾气。
再加上沈邈有些宁折不弯的直性子,老秦有时也被他气得牙痒痒,转过头来,又不得不继续与他对账。
回到家,老秦与娘子连声抱怨,秦大娘子听了却笑个不停,连称要请沈副使来家里吃饭,“我要好好感谢沈副使,竟成了你的克星,有他在,我从此便一百个放心了。”
老秦没想到自己娘子竟和沈邈同一战线,觉得以后要同时面对二人,摇头苦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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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榕修叶员外则接过北苑的大部分工作,他做了汴京茶行的主事人,替白家暂代了北苑的事务。
不仅北苑,两浙的茶务,以及白家的茶园等事,也多交给他和茶行打理。
而庄礴明庄员外,汴京香药铺子与番商的往来事务便由他担了,杭州市舶司的香药货物,乃至于漕运,也由他慢慢接手,开始打理起来。
萧华除了统查家里的账务,他还要带着初五往来于杭州和汴京之间,到庄户上查账、收租这些事,便由他统管了。
子宁作为一家之主,出面主持大大小小所有事,对于白玉堂的决定,子宁也没有反对,
“大公子在的时候便常说,咱们家生意虽多,但却不可一家独大。若是所有一切都要靠主事人出面调停,那事情可是做不成的。生意是要流通,要往来,你给别人多一些方便,别人自然也会给你行个便利。你这样做,很好,他一定也会很高兴。”
至此,白玉堂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解决了家里的案子和大哥的事情之后,他便将家里的生意逐渐拆开来,找人来打理。
他已做好准备,眼见汴京无事,所有生意也都分散出去了,他便想要回杭州去。
说这些话时,他正和展昭在家中闲聊,白玉堂说起,自己准备带林叔和子宁、十三先走一步,留下萧华和十七在家里收拾了,随后也一起走。
“沅儿妹妹就由二哥带到杭州去,那里也有很好的先生,刘婶会照顾她,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到杭州来,就去找二哥和三哥,他们一定会好好款待的。”
“怎么?你不在么?”
“我么,”白玉堂笑了,“我在家呆了两年多,可是闷坏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没有在家呆过这么久。等回到杭州,我就和十三出去了,听说蜀中的风景极好,我们打算去瞧一瞧,最迟年尾,我们定会回家,大家一起过冬节。”
“我已写好请辞书,御史一回京,我便交上去。到时,我定会来杭州找你。”
“一言为定!你的湛卢还在我这里,你若不来,我便将它藏起来,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