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洲绑了裴景深,并‘撕票’的消息传遍京圈。
越传越玄,最离谱的版本是,顾云洲这疯子,把裴景深用一口大锅给煮了!
消息震惊京城!
一小时后。
午后骄阳被厚重的乌云吞噬,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顾氏大厦四周,所有主干道已被悄无声息地实施交通管制。
没有警笛长鸣,没有混乱喧嚣。
取代往日车流的,是一排排停靠得如同接受检阅的黑色轿车。车牌号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某种不便言说的分量。
车型不一,却散发着同一种不容小觑的气息。
车旁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他们多以三四十岁的壮年为主,夹杂着一些目光锐利的年轻人。
男人大多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没有logo炫耀,但面料和做工透着低调的奢华。
女性则多是简约利落的职业装或素雅裙装,珍珠耳钉或腕间不经意露出的古董手表,昭示着不凡的品位与底蕴。
他们中有的人在证监会掌握着企业上市的生杀大权,有的在发改部门审批着影响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
有的在核心学术机构引领着科研方向,还有的本身就是某些重要领域隐形的规则制定者。
无论来自哪个行业,他们现在共同的身份是:裴家人。
姓裴的,或者与裴家有直系亲属关系的人。
此刻,他们放下手头的事务,静静地站在这里。
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急躁踱步。
他们只是沉默地伫立着,如同暗流涌动的大海,表面平静,内里却积蓄着足以掀翻巨轮的力量。
偶尔有人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动作整齐划一,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万千呐喊。
这是百年书香门第的底蕴,是盘根错节的人脉网络,是一种无需喧哗便足以让任何豪门巨富脊背发凉的无声警告。
顾氏大厦的旋转门停止了转动,厚重的玻璃门内,保安们面色紧张,如临大敌,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叔!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顾烨几手脚并用地撞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冲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那片令人心悸的“黑色潮汐”,舌头都在打结:
“你看!裴家……裴家这是把家底都搬来了!那边那个是裴景深他二叔的门生,现在在证监会的实权人物!还有那个女的,是裴老爷子的外孙女,在发改项目司说得上话的!”
顾烨急得团团转,几乎要哭出来:
“这都不是钱能摆平的事了!他们这是要动用一切关系,往死里整我们顾家啊!”
顾云洲背对着他,身姿挺拔如松。
他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淡漠地俯瞰着楼下那支沉默的“军团”,嘴角竟似有若无地勾起一丝玩味。
“阵仗不小。”
他淡淡评价,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演出。
顾烨被他这态度彻底点燃了,冲过来抓住顾云洲的胳膊,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小叔!你清醒一点!这不是摆阵仗!这是要命!他们认定是你动了裴景深!裴家那种家庭,裴景深要是真没了,他们会拼命的!”
他用力摇晃着顾云洲,试图唤醒这个看似冷静实则疯狂的男人:
“你去解释啊!去告诉他们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认下这桩根本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要把顾家拖进这滩浑水里?”
顾云洲终于缓缓转过头。
他的眼神冰冷,瞬间冻僵了顾烨所有的动作。
目光落在顾烨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顾烨触电般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