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宽敞的办公室中央,为首的那位队长态度恭敬,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顾先生,打扰了。我们接到报案,关于裴景深教授失踪一事……有些情况想向您核实一下。”
队长的语气斟酌再斟酌。
顾云洲慵懒地靠在他的真皮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他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几名警察,“哦?”
队长硬着头皮,递上一份记录:“我们调取了云晚女士的通话记录,她表示……您曾在电话中承认,是您绑架并伤害了裴景深教授。”
顾云洲闻言,嘴角缓缓勾起玩味的弧度,那笑容邪气又冰冷。
他放下雪茄,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那位队长。
“我说警官,”他的声音漫不经心,“成年人之间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也犯法吗?”
队长额头渗出汗珠:“顾先生,这个玩笑……恐怕不太合适。裴教授至今下落不明,我们职责所在……”
“下落不明你们就去查啊。”顾云洲打断他,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来我这儿浪费时间做什么?”
“我不知道裴景深在哪里。”
“不过,如果你们实在觉得是我绑的,证据确凿的话……”
他摊开双手,“也可以现在就把我抓起来。”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
抓顾云洲?
没有确凿证据,仅凭一句“玩笑话”就去动顾家这位爷?除非他们不想穿这身制服了。
队长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顾先生言重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既然您不清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人迅速离开了顾氏集团。
顾云洲看着他们仓皇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阴鸷。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那支雪茄,终于点燃。
灰白色的烟雾升起,模糊了他俊朗却布满寒霜的眉眼。
云晚,为了裴景深,你竟然真的告诉警方说是我绑的裴景深!
好,很好。
他深吸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雾充斥肺腑。
既然你认定我是绑匪,既然你为了他不惜与我彻底对立……
那这场戏,我就陪你演到底。
-
这边。
唐勋贵那间充斥着雪茄和酒味的私人会所包厢里,手机听筒中传来手下急切的汇报声。
“老板!圈里都传疯了!说顾云洲亲口对云晚承认,裴景深是他绑的!”
“什么?”
唐勋贵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一把推开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你再说一遍?顾云洲认了?”
“千真万确!听说云晚直接报警了,警察都找到顾氏集团去了!虽然没抓人,但这话是顾云洲亲口说的没错!”
“哈哈哈——!”
唐勋贵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尖锐刺耳的大笑,笑得浑身肥肉乱颤,眼泪都快飙出来。
他用力拍打着茶几,震得上面的酒杯乱晃。
“顾云洲啊顾云洲!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活阎王?我呸!分明是个主动找锅顶的绝世大草包!”
他冲着垂手站在一旁的心腹阿彪兴奋地咆哮,唾沫星子横飞。
“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正愁这屎盆子没地方扣,他顾云洲居然自己张开嘴接过去了!还吃得这么香!”
激动过后,一丝疑虑浮上心头。
唐勋贵摸着下巴上扎手的胡茬,小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喃喃自语:
“不对啊……这姓顾的虽然疯,可从不干亏本买卖。他图什么?”
“难道,姓顾的有什么阴谋?”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但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