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为什么!
只要这把火能烧到顾云洲身上,把他唐勋贵干干净净摘出来,就算顾云洲明天要去炸月球也跟他没关系!
他脸上露出恶毒而狡诈的笑容,对着阿彪勾了勾手指。
“去!给老子再加一把火!”
“让底下那些嘴巴不牢靠的,‘不小心’漏点风声出去。”
“就说……不止一个人看见了,绑走裴景深的那几辆面包车,最后就是开进了顾家郊外那个私人庄园的后门!”
“把事情坐实!让裴家的火力全都对准顾云洲!”
“是,老板!”阿彪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办。
唐勋贵志得意满地重新瘫回沙发,抓起一瓶昂贵的洋酒,直接对瓶吹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仿佛已经看到顾云洲被裴家逼得焦头烂额、云晚对那个“杀人凶手”恨之入骨的精彩场面。
“打吧!往死里打!”
“最好两败俱伤,让老子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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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唐勋贵那边的乌烟瘴气相比,顾氏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如同另一个世界。
顾云洲站在窗前,身姿挺拔,背影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孤绝。
阿城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汇报:
“顾总,现在外面都在传,是您绑了裴教授。传得最凶的,就是唐勋贵那边的人,他现在觉得你替他顶锅,很得意。”
顾云洲没有回头,只是极淡地应了一声。
“嗯。”
他的指尖摩挲着一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承认自己是“绑匪”的冲动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依旧盘踞在心头。
他并不在乎唐勋贵那种跳梁小丑,也不真的惧裴家。
他在意的是……
云晚在电话里,那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发出的、带着哭腔的质问和绝望。
她甚至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毫不犹豫地将他钉在了“杀人犯”的耻辱柱上。
在她心里,他顾云洲就是如此不堪?
一种混合着受伤、暴戾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
“裴景深……”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个书呆子,现在在哪儿?
是死是活?
如果他真的死了……
顾云洲的眸色骤然一沉。
如果裴景深真的死了,那云晚这辈子,是不是都会永远记着他?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烦闷。
不。
他不允许。
哪怕是为了让她恨他,他也绝不允许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以这种永恒的方式,烙印在她心里。
“加派人手。”
顾云洲突然开口,声音冷冽。
“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找裴景深。”
“活要见人,死……”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光。
“也得是我先找到。”
阿城心中一震,立刻垂首:“是,顾总!”
顾云洲转过身,阳光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一半明亮,一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