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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她没走,只换个地方活着(1 / 2)

晨雾散得慢,主井口的冰心莲却等不及似的,第七日清晨竟舒展了第三片叶。

叶片边缘还凝着霜花,叶脉却泛出细若游丝的金纹,在冷白的雪里像根根金线,勾得村头几个早起挑水的媳妇站在井边直搓手:“这莲怕不是成精了?”

老辈人讲,冰心莲只长在至义之人葬身之地,百年不出一株,开则土暖、泉活、草先春。

小春芽蹲在井栏旁,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成细霜,痒痒地刺着皮肤。

她把耳朵贴在青石板上,石面寒意顺着耳廓钻进颅骨,咯吱作响的雪壳下仿佛有细沙流动,像谁在轻轻翻土。

她连后颈被风吹起的碎发都未察觉,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井沿一道旧刻痕——那是奶奶教她量药籽深浅时留下的记号。

守碑童抱着新劈的柴路过,木屑沾在粗布袖口,散发出松脂微辛的气息。

见她又在捣鼓这口老井,忍不住放下柴垛,掌心被木茬划出一道红痕也不觉疼:“芽芽,昨儿张婶说井里有脏东西,你别——”

“奶奶在映着天光一闪一闪。

她的手指在井沿敲了敲,声音沉闷如叩鼓,“我听见土松的声音,沙沙的,跟那年她教我种药籽时一样。”

那会儿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晾药的竹匾哗啦响,奶奶的手粗糙却温热,裹着她的手把籽埋进湿泥。

守碑童的眉毛拧成个结。

他今年刚满十八,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可林英走后的怪事一桩接一桩,让他后颈直冒凉气:“你又瞎说……”

话没说完,就见小春芽伸手按在冻土上,冰碴“咔”地裂开条缝,鹅黄的草芽探出头来——和三天前她在鹰嘴崖下点出的嫩芽一模一样。

触须般的嫩茎微微颤动,像是回应某种地底的召唤。

他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只是当夜巡山时,特意绕到井边。

月光像层薄霜铺在雪地上,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寒气从鞋底渗入脚心。

他刚走到井栏前,一股温润白雾自井口腾起,带着泥土与陈年药草混合的气味,竟凝出个人影:

穿蓝布袄,扎麻花辫,手里握着柄短镖——那是林英当年打狼用的家伙,他在村史馆见过拓本,刀柄缠着褪色红绳。

人影抬起手,短镖缓缓插入冻土。

那一瞬,地面传来极轻的震动,如同种子破壳。

守碑童的脚指甲几乎要抠进棉鞋里,可想起林英从前总说“别怕,但要信”,竟没跑。

他解下肩头的铜哨——那是他十二岁时林英亲手给他的,黄铜已磨出温润包浆,贴在唇边曾吹出过多少暗语与警讯,如今轻轻挂在井栏上,金属轻碰石面,“叮”一声脆响,在寂静中荡出涟漪。

白雾晃了晃,像在点头,随后散进风里,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艾草香,那是奶奶常年熏驱蛇虫的味道。

春汛的消息是随着化雪水一起来的。

溪流开始汩汩作响,屋檐滴水砸在铁皮桶上,叮咚如钟。

村东头王大爷捋着胡子说:“该给英子立块碑。”这话像颗火星子,“噌”地燎起满村热乎气。

算盘嫂翻出个蓝布包,里面是林英手写的《家训十二则》,纸页边角都磨毛了,指腹抚过墨迹时还能嗅到一丝陈年松烟。

“第九条,‘信比力长久’,她写这行时,我正蹲在灶房外听她骂二赖子偷猎崽熊……”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突然哑了,拿袖子抹了把眼睛——

布料摩擦脸颊的沙涩感,让她想起那天灶火映着林英怒睁的眼,锅里炖着救回来的小熊,汤面上浮着油星与泪珠。

选址时吵得厉害,有人说祠堂前风水好,有人要立在乡约碑旁。

小春芽却攥着陈默的手往鹰嘴崖走,小靴子踩得雪壳子“咯吱”响,每一步都陷进记忆的深坑。

她蹲下来,指尖戳了戳微微隆起的冻土——那是二十年前林英为救被雪崩困在崖下的村民,用身体护住的莲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