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笑了笑，周焉云那么狡猾的一个人，不到最后岂会死心！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日骨羽一直跟在你身后，如今你要我喊她出来对峙吗？待秦丧满脸失望的样子，你便知我现在对你有多仁慈！”
周焉云愕然，不敢多看，垂眸盯着自己的绣花鞋，用手捂住胸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又看到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忍不住吐了出来。
秦丧并未在意莫非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正在思索另外一件事：乌雅明之双目尽失，他是依靠谁在庇佑行事？李箫何自然是不可能了，他向来用脑，武力之事没有可能。而尸蛊大军则在夷荒，只有极小部分出现在皇城。
他脑中无数纷繁的线索与念头顿时涌上来，一切似乎有迹可循，但一切都似乎因此而杂沓混乱。
秦丧道：“焉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杀斐婉的人是不是乌雅明之？”
无论此事何种原因，周焉云都难辞其咎，她要隐藏之事，一旦败露出来，对自己而言都是雪上加霜，但现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是逃不过去这一劫。
周焉云应声抬眸，脸上带着惶恐与不安的表情，道：“秦哥哥，我那日的确是去了京郊，因为看到有眼熟的人，一时好奇跟了上去……”
“什么人？”
“李箫何。”周焉云的目光触及到莫非晚时，瞬间心虚移开，弱弱地道，“我见他急匆匆往城外赶，想来有什么大事情，我一时糊涂便跟了上去……”
她端坐着，抚平纱裙处的小褶皱，刚才差点被莫非晚诓了，如果那天骨羽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何须再跑来与自己对峙？
莫非晚将周焉云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冷笑，笑道：“斐婉死后的第二天，李箫何才从我府上离开，你说当日看到他，是见鬼了吗？”
周焉云只觉得心口猛地一跳，全身骨骼似乎都被抽去了力气，只能茫然倚靠在后面的椅背上，一言不发。
“我……看得不太真切，看那背影像是李箫何……”
莫非晚愠怒道：“骨羽！”
骨羽应声而出，在屋内带起了一阵风，静静立于莫非晚的下首处，在他们的对面。
周焉云措不及防，感受到了骨羽的注视，虽然她眸处一片漆黑，可还是被她黑面罩后的阴鸷视线给震得身子一颤。
莫非晚微微笑道：“骨羽，把当日情形说一下。”
骨羽听了，倏然拔剑。
“啊————”周焉云被吓得尖叫了一声，以为她要杀自己，精神涣散地喊着秦丧的名字。
“周小姐那日去见的人是西隐大使戈特忽庥，根本不是李箫何！”
看着飘扬在空中的字句，周焉云犹豫了一下，任由微风吹拂着两颊的发丝，道：“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是真的，斐婉死的时候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
“你与他在巷子说了一会话，尔后他给了你一个瓷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