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元桧犀利如刀的目光落在秦丧的脸上,似笑非笑地接过话柄:“我再怎么短命都好,我会替她谋划好下半生。”
秦丧勉力抬眸去看他,竟不知他对莫非晚起了这样的心思,春风吹过,发丝轻轻敲打在他的脸颊上,一直寒到心底。他知道,乌雅元桧绝对是一个强敌,一个让万千少女都为此心动的男子,所以自己才会如此愤怒!
乌雅元桧戏谑道:“缘分过境,犹如蝗虫成灾,处理不当的话,只会是一个坏结果,当初我有多想你们在一起,如今便有多想拆散你们!”
突然一阵风过,烛火轻摇着,天际暗沉如墨,雨水滴滴沥沥的,叫人心烦气躁。
秦丧自知心中有愧,与之争辩再深又有何用,遂转身离开了双雪殿。
安阳楼十层,本是秦丧与莫非晚的爱巢,二人在此经历过许多美好,如今正被周焉云住下,用着女主人的胭脂水粉、床榻梳妆台等等……
莫非晚从来不曾觉得此处这么的陌生,她踏入去的那一刻,一种反主为客的败落感油然而生,看着周焉云笑得恣意优美的脸颊,顿时心里深处抑不住的悲伤逆流成河,死命的搅动着她的心窝子。
“晚姐姐,你来了!”周焉云自座位起身,惊呼着上前迎接。
扣字眼的话是‘你来了’,而不是‘你回来了’,她俨然一个好客的女主子。
莫非晚把心中所有的情绪揣回了肚子,无视她那作死般的气势,只道:“想必你知道我今日来的原因。”
但心情无比舒畅的周焉云就是故作不知,扬着一张单纯无知的脸,柔声问:“什么事?”
莫非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明对她嗤之以鼻,但还是被她气得半死,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斐婉尸检后,她的腹中有羌活,现场落有炙厚朴的安胎药,斐婉死的那日,正是你去城东药铺抓药的日期,你能否解释一下?”
这时,秦丧赶了回来,一推开门,便见莫非晚盛气凌人的模样,以及周焉云立即变为哭唧唧的样子。
周焉云用力捶着心胸,眼珠左右滑动几下,目光最终落在秦丧的身上,略带哭腔道:“秦哥哥,晚姐姐居然冤枉我与斐姑娘的死有关……天大的冤枉啊……”
青月真的是一刻也忍受不住周焉云的聒噪,正想出口时,被莫非晚拦住,道:“权当狗在吠了。”
秦丧不甚在意,眼中只有莫非晚一个,其余人都是无关紧要罢了,他缓声道:“晚晚,我们单独聊聊,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话不能当所有人的面说?”莫非晚晶莹剔透的眼眸微眯了一下,“现在我有几点不明的疑惑要问周小姐,不如你先行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