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鹤回过神，嘴角清冷一笑，“没什么不过是心寒罢了原来，我在他心里还抵不过两个新入府的夫人。”
她语气中有着自嘲的意味，但杨朝芙听到更多的还是心酸。
她眼见母亲一向淡漠的眼眸蒙上一次黯淡，一颗心也无所落处。
“母亲，我以为你早就对父亲看透了。”
宋灵鹤点头，“的确看透了，自我嫁过来那一日一切就都透了，到底是自己选的路，是甜是苦都得走下去不是？”
杨朝芙心疼于眼前人的透彻，但两个人之间的事，她到底无法插手。
“母亲，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在。”
当杨月兮在自己的芝兰院得知母亲被废的消息之际，整个人已然傻眼。
被这一震惊的话脑子嗡嗡作响，她哆嗦着音调道：“你再重复一遍。”
杨月兮似是不可置信，想要赶去去确认，可当抬眼见云月院门口的母亲失魂落魄的被侍卫押进，一切已然盖棺下论。
眉梢微蹙，手里的汗意如潮，她不敢上前，不消说询问，她就是连安慰的话也不敢说出一句。
一旁的丫鬟欲上前搀扶岳柔依脚下惶然的步子，杨月兮伸手，“你还是别去的好，这时候母亲心里难受第一个牵连的便是你。”
她转身离去，只盼着日子能依旧平和，但人都是世故的，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人人都清楚。
云月院的日子难过，杨月兮看着桌案上连半点油水都捞不出的午膳，也愤的当即丢了手里的筷子。
只听地上清脆两声，竹筷从地面弹起往一旁飞去。
“你们这是敷衍践踏谁呢！我母亲是被废了，可她还是二夫人，我也还是二小姐不是！”
一句呵斥她显然是勃然大怒。
送膳的嬷嬷是个人精，其中的厉害关系一双狭眸看的比谁都清楚。
嬷嬷抬起下颌，左右摆了摆头丝毫都未有害怕，反倒从容的上前捡起筷子，不轻不重的放回桌上。
“原来小姐你也知道你是个庶出啊！”嬷嬷嗤笑一声。
杨月兮一听气的咬牙切齿，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给她这种气受，疾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妇人也是个泼辣的，手腕猛地挡在她的手臂上。
她投以难以置信的目光，那嬷嬷见势不妙，立马就掉头开跑，嘴里仍旧不忘念叨，“有什么好嘚瑟的，你们不过是被老爷忘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张脸……”
话语难听到极点，杨月兮气极，转身就进了屋。
没心思吃饭，坐在梳妆镜前，望着其中的面容，心中也唯剩落寞。
整日面纱遮掩着，她鲜少出门，已经尽量去忘记自己脸上的伤口这一事，可现实就是那张脸仍旧是一副骇人到极点的样子。
起初她因为脸上的伤口多少还能从父亲处求得几许可怜，可如今父亲有了新欢，连看见她也成了多余。
眉梢微蹙，她找人去和书房的杨栋通传，最后立马就派遣崔嬷嬷出去请大夫。
数日的找寻下，各类医士络绎不绝的在芝兰院进出。
岳柔依坐在院中，她见过鬓发苍白的医士，亦或是年少有为的医士，更甚至于见过身穿道袍形似神棍的医士，只要他们能治病就无一例外的被请入了尚书府。
眉梢微蹙，她疲倦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