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脸想要恢复我看难,但可以多摸些保养的膏药,能尽量让伤疤淡化些许。”
相似的话语已然不知是第几次落入杨月兮的耳畔,她凝眸,视线流转至一旁摞放的药罐之上。
类似的瓷罐她已然不知道是收了多少,可擦后根本没有丝毫作用,她拂袖示意其退出,也终究是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视线低垂着,她抬手附上凹凸不平的脸颊,心中负累压的她猛地不能呼吸,她只得把头埋入双手之中难得的逃开这残忍的现实。
嘤咛着泪水漫过指缝,这一刻她从未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她当初再怎么也没能想到不过是害人竟会把自己活生生的搭进去!
她现在悔!
悔自己当初冲动一时说什么都要谋害杨朝芙!
她更悔!
悔自己出狱之后那副嘴脸,愣是让自己一点去求杨朝芙的余地也不曾留下!
一旁丫鬟兰馨见状,也比谁都明白杨月兮是在为什么难过,伸手轻拍其后背。
“小姐,有些事情急不得,咱们再慢慢等,一切兴许就在路上了。”
一句宽慰,杨月兮的心中一暖。
她闭目,也难得沉下心,心中已然笃定了要治好脸,如今就是任谁来都不能改变她心中的决定。
时日拖的久了,杨月兮想着整日自己待在府上等着医士上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没事就打发了人往外去查探。
三日后,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闻得城东有一寒门医士。
那人据说时常在外游历,鲜少才会在一处落脚,她得知后生怕那人会跑,便立马就携着丫鬟前往。
脚下步履叠起,此番治好面容不仅事关她自身,更是和她的未来和母亲的未来相关,所以说什么都不能就此耽误。
衣襟翻飞,她张望前路,“你确定是在这里吗?这么晚了,那人会不会已经收拾走了?”
“不会的,下人半个时辰前来报,我们立马就已经出门了,再怎么也不会耽误的!”
“希望吧!”
紧赶慢赶行至城东,迎面所见只有一破庙,破庙的门前用石头撑着木板,一满脸络腮胡的长者坐在那里已然收拾着桌案上摆着的东西欲起身离去。
眸色一凌,她转头看向丫鬟,“这就是你说的医者?”杨月兮半信半疑。
丫鬟四下打量确认一旁没人后,也只得点头。
“应该是他了,这周围也再没旁人了。”
杨月兮走近,微倾身与其视线处于同一水平。
“长者,您是医士吗?”
礼貌的询问出口,那人手下动作一滞,抬眼与其对视。
霎时,杨月兮就感受到周围的氛围沉寂。
她眉眼蓦地一颤,只觉眼前人望着自己的目光谨慎又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