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
沈沛怔了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然而她抬起头，却在凛锐淡薄的眼底里看到了一丝微不可察觉的怜悯。
的确是怜悯。
然而等在疑惑着细细看去的时候，凛锐已经别开了眼：“这只是我的自己的猜测而已，未必是林子清的想法。”
“不过，”凛锐忽地话锋一转，目光犀利的朝她望了过去：“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这样的问话让她的心底猛地一跳。说不想知道，那是假话，更何况她心底的那个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此刻她确实是如此强烈地想要知晓。
“不用了。”
“什么？”凛锐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有些意外地听到她这个答案。
沈沛冷静下来。凛锐从一开始便是循循善诱地引导着她一步一步地往他的方向上走，若是他当真会说，又怎么会这般拐弯抹角，费尽心思？
“我问了，你会说吗？”
沈沛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凛锐的目光闪烁起来，两人的眼神定定地交汇着，或许是在交换着什么。
“夫人。”
芷儿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她乐呵呵地一手端住茶盘，一手掀起珠帘，见这屋内仍与离开时没有半分无异。
凛锐那个呆木头还是和往日一样只会抱着手冷冷地站在一旁。于是芷儿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将茶水好好地递与沈沛，便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了上去。
“你果真是个呆木头啊，成天只会这样傻站着是吗？”
吵闹间，凛锐抬起眼，不出意料地撞上了沈沛坚定的眼神：
我想知道的，便会知道。
是吗？
凛锐躲开芷儿的手，望着沈沛微微勾起了嘴角。
自凛锐对沈沛说了那一通不明不白的话后，她便一直在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身边没有可信之人，人人都想让他死…这个人会是谁？那为什么林姑娘却要救他？莫非真的是出于什么同情？
可是，为什么要会同情？
她竭力地在思索着。可是当她想要动用身目前已有的人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无人可用。
“你可以去问卫骊。”
沈沛一人怔怔独坐着，却听身后传来了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他知道的比你清楚。”
这她自然明白，她也想过，可是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她竟然不假思索地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