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卫骊在,她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他们共患过这么多次的难,他的心意她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可以怀疑他?
“没有。只是,林姑娘突然走了,有些难过罢了。”
“不对。”卫骊的修长眉头皱了皱:“你在想什么?”
卫骊凝视着沈沛的闪躲的眼神,似乎在审视着她内心深处那些隐蔽而不可知的念头,这样的感觉让沈沛莫名的有了一种强烈的压迫。
但好在卫骊并没有能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一个暗卫忽地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附耳低声在卫骊耳边说了些什么。
卫骊的脸色慢慢凝了起来,目光一暗。
“阿沛,朝中有要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好好在府里等我回来知道吗?”这语气一如既往地自然。
沈沛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完,卫骊便接过那暗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匆匆离去,而一旁的常青也毫不犹豫地骑上马跟了上去。
“你怕了。“
才进到屋里落下座,芷儿出去倒茶,抱臂倚在一旁的凛锐便忽地看似这般没头脑地说了怎么一句。
沈沛却因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现在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凛锐再没有第三个人,可她还是本能地向四周谨慎地张望了一番,然后对上了凛锐笃定的眼神。
“你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沈沛掩在袖中的手已经忍不住开始颤了起来。
“你怕了。”凛锐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在面对卫骊的时候。”
沈沛的心猛地跳了一拍,她感到了一丝被看透心理的慌乱。
“你胡说,他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怕…”
她的话没有能说完,因为凛锐已然不屑地冷冷打断:“你不用嘴上逞强。究竟你心里真正如何想的,你比我清楚。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
沈沛沉默下来。
一时无话,这屋子里的气压仿佛在这一瞬间有些凝固,干涩得让人无法说出什么话来缓和。
“昨晚,有人来找了我。”
出乎意料的,凛锐忽地这般开了口。
“你知道是谁吗?”他看了沈沛一眼,“是林子清。”
沈沛疑惑地抬起了眼。她从不知道凛锐和林子清有什么交集,顶多便是极为普通的一面之缘,互相知道罢了。毫不相干的两人,林子清为何会在离开的前一夜专门去找了他?
凛锐换了个倚靠的姿势,状似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直在沈沛身上,这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只听他继续道:“一见面,林子清便给了我一样东西,说,这东西极为重要,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嘱咐我一定要好生保管。”
沈沛凝神听着,她预感到林子清托付的这件事情或许并不一般。
“我也疑惑,既然此物这般重要,为何要给我这个并不相熟的人?她说,因为那人身边没有可信之人,人人都想他死,所以她只能交托与我。”
沈沛的心头似乎被人紧紧地压着。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人人都想那人死,那为何林姑娘又要救呢?”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似乎太过愚蠢。林姑娘是医者,想必是医者仁心。
然而凛锐却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我想,或许是因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