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带着安安和乐乐回到家,正要吃午饭,不料江玺城匆匆赶来了。
显然,季唯西将江寒烟和薄暮然配型成功,有可能捐肾救那个男人的事,告诉了江玺城。
江玺城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问:“江寒烟,你是不是要捐肾救薄暮然?”
江寒烟看向江玺城的眼神闪闪躲躲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玺城见江寒烟那样子,就知道她想救那个家伙,越发愤怒,吼道:“你又犯傻了是吗?你怎么能捐肾救他了?是薄家,是他,害死了爸妈,害得江家败落,也害得你这么惨的。”
江寒烟不想和江玺城闹僵,忙说:“我和他是配型成功了,但我还没有决定救他。”
江玺城怒极反笑:“你要是不想救他,会去做配型吗?”
江寒烟被江玺城说中了心事,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江玺城歇斯底里起来:“我不准你救他,不准你救我们的仇人,知道吗?”
江寒烟能理解江玺城的心情,但她不只是江家的女儿,不只是他的姐姐,也是那个男人的前妻,也是那个男人两个孩子的妈妈。
她攥紧了双手,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你们一个个都叫我不要救他,难道让我看着他死吗?他害得江家家破人亡,我惩罚他,也惩罚我自己,永远不和他在一起,还要我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是夫妻一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呀。”
江玺城没办法理解江寒烟对薄暮然那又爱又恨的感情。
他只知道他恨那个家伙,很恨很恨,恨不得他死。
“如果你坚决救他,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来往。”
江寒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玺城,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你要和我断绝来往?”
其实江玺城说出那话就后悔了,他就剩这个姐姐了,怎么舍得和她断绝来往了。
他只是不想她救那个男人罢了,因为仇恨,也因为担心她。
江玺城忽然上去抱住江寒烟,忍不住哭起来:“姐,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和你说话。那个男人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他了。爸妈都死了,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
江寒烟也不禁抱住江玺城,泪水更是汹涌。
她自然知道弟弟没有恶意,只是因为恨极了薄家和那个男人,只是担心自己。
她没办法轻易许下承诺,只得说:“我会再考虑考虑的,你不用担心。”
江玺城一边哭一边求道:“姐,我求你不要救他,我求你不要救他……”
江寒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只是落泪。
晚上,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了,江寒烟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到底要不要救薄暮然。
她想得脑袋都要炸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江寒烟听见乐乐在睡梦中叫爸爸,紧跟着安安也叫了起来。
她不难听出孩子们语调里的担心和伤感,显然他们也在担心爸爸。
他们兄妹俩那么担心爸爸,那么舍不得爸爸,她又怎么能不救那个男人了。
她不禁拍了拍乐乐,又拍了拍安安,说:“放心,妈妈一定会救你们爸爸的,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