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带了滔天委屈的嘤咛才出口,秦不理的脸便重重压了上来。
辗转反侧,等到她气喘吁吁,他才将她一双嫣红潋滟的唇放开。
“你……你不是在……”
阮娇娇止不住眼里的泪。他要把她抱在怀里,她不肯,鼻尖贴着鼻尖地对着他,枕着他的手臂,环着他强壮的肩。
她要看着他。
借着昏暗的烛火也要看着他。
“来齐成港补给,顺道和老常传些情报。”
秦不理用鼻尖轻轻磨蹭她的鼻尖,收紧环住她的手臂的力道,又巧妙地维持了一些距离。
他这一去,已有半个多月。
阮娇娇想对他来说,这时间或许不算久。可是对她来说,却恍若经年。
阮娇娇摸着他的脸,坚韧的皮肤上,有短而扎手的头发。指尖顺着他的五官轮廓细细描一遍,没有发现伤口,又挪到他强壮的臂膀上。
身上的衣服带着湿气,仔细闻嗅的话,还有海水的味道。
“别闹,我天不亮就要走。”秦不理拿下她在他身上揉揉捏捏拍拍的小手,沉住气息,“你这样咱们得睡到后天。”
阮娇娇闻言,乖乖地,被他按着后脑勺,埋首到他的颈窝。
男人汗水的味道,和海水的味道,都带着咸味。他身上还有青竹的香气,混合起来,不难闻。
在海上的人,怎么会有青竹的香气?
这味道,闻起来倒是挺熟悉的。
阮娇娇枕着他结实的手臂,鼻尖碰着他颈侧那一块灼热的皮肤。
那一小块皮肤下就是他蓬勃跳动的经脉,血液流动有力。还能隐隐听到他咚咚咚的心跳声。
阮娇娇被他身上的热煨着,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她也不想的,她想多看看他,可是今天实在是赶路又赶画图,废体力也废精神。
“你怎么……穿这么少?”
阮娇娇打个哈欠,努力和他说话,免得自己昏睡过去。
秦不理擦去她额上的汗,大手在她背后顺着她的脊梁骨找到穴位,施力按压。
“穿多了不好行动。”她这样侧躺在他怀里,秦不理生怕找不准穴位,可听她在按压之中闷哼了一声,便知道是对了,“你做的披风挺好的,抗风又抗寒,将士们都很喜欢。”
“那你……你喜欢吗?”
小小声的问,透着小心翼翼。
秦不理轻笑一声,低下头去蹭一蹭她的脸,“自然是喜欢的。”
“要是它还能防刀剑就好了。”阮娇娇嘟囔道。
秦不理笑笑,没把她的孩子气话放在心上。
“刚才怎么在哭?”秦不理轻慢捏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问。
阮娇娇从他颈窝抬起头来,离得近,二人气息又都交缠在一块儿。
是秦不理先没忍住的,像只鹰一样猛地衔住阮娇娇的唇,吻到她又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离开。
阮娇娇嗔怒捶他的肩,拳头小力气软,秦不理哈哈大笑,又亲又抱,许久才放开她。
他还有意逗弄她,她要说话他就啄一下她的唇。到最后,阮娇娇都分不清发热的面皮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你……你还要不要听我说话?!”
在秦不理又凑上来的时候,阮娇娇没个好气,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