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个简单明了的类比，卸下所有道德与理念的包装：
“就算是战争，打到一方认输的时候，也得有一个必须要强制执行的条款吧。”
“现在，你就当我已经认输了。”
“提出你的条款吧。”
【他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每个字我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听不明白了！】
【高智商对话都是这样的吗？感觉话与话之间跳过了八百个步骤啊！】
【关校长居然猜到是在直播？关校长能看到弹幕吗？打个招呼啊！】
【为什么看不到画面，我想看他们的表情啊！】
【这气氛……哈哈哈，曹启文是要被吃的死死的喽！】
【关校长又在攻心了！感觉要触及核心了……我要看曹启文破防！】
【关校长，无论如何，我都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曹启文听闻，再次沉默了两秒。
仿佛在消化这直击灵魂的重击。
可最终，他脸上那短暂的波动，又被强行压下，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平静面具。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
“我想让你，告诉我答案。”
“我想知道，我们育才中学，我们这座县城……”
“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张兰雅，包括李智勇，甚至是包括我自已……”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关校长，告诉我吧，根源在哪里？”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直直刺向关校长。
这一刻，他真的放下了所有攻击性，像个学生一样诚恳求教。
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没有思考的间隔……
关校长的反问便投了回来，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自已，不知道答案吗？”
关校长的目光，也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劈开迷雾的闪电。
曹启文听闻一愣，随即眉头紧紧皱起，一股被戏耍的怒意涌上心头。
这家伙……
刚刚还冠冕堂皇的说不要玩文字游戏。
自已转身不又在这里故弄玄虚？
可他刚想开口反驳。
关校长的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如同鞭子般抽打过来：
“你如果不知道答案，怎么能如此精确地意识到，我从来没说出过那个你想要的答案呢？”
“我对学生说了那么多话，对你，也说出了那么多观点，理念，方法……”
“可就是能直到现在，你还能如此精确的指出来，那众多观点之中，没有一个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个答案！”
“这是为什么？！”
关校长身体前倾，目光如炬，仿佛要烧穿曹启文所有的伪装：
“因为，你本来就知道答案！”
“你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你自已认定的，关于这一切苦难根源的答案！”
“于是，你拿着这把尺子，去衡量我，去衡量所有人！”
“你希望我从我口中听到的是和你内心一样的愤慨，一样的控诉，一样的不破不立！”
“甚至，是和你一样，开始鼓动，开始号召，要你们立刻去砸烂这个腐朽不堪的世界！”
关道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对不起。”
“我是不会说出你想听的那些话的。”
“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