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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宣州城外相救(1 / 2)

if线。宣州城外相救

不过,东厢房与他家公子的主屋紧挨着,跟抱他屋里去也无甚区别。

顾慕将容温放在榻上,擡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已然是退了高热,他神色舒展,正欲离开回他屋里,眸光却又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她耳边。

那颗小痣似是暗夜里的星,于他来说,太过刺眼。尤其是在马车里他亲了一下后,脑海中再抹不去这个画面。

这种来自女子身上的小物,是他二十余载来未曾有过的凝视。

而此刻,他的认知已然变了。

虽在内心克制。

脚下的步子却迟迟未挪动。

他只觉得奇怪。

从他在榕树林中垂眸看向她时,这女子似乎就一直在扯动着他,虽然他说不上来是何心境。

总之,很不好受。

被人牵着情绪走,是他自入朝为官以来,再不曾有过的。想到这里,他眉心微蹙,从里间走出,对净思吩咐道:“命两个手脚麻利做事稳重的人来侍奉她。”

说完,他大步走回了主屋,净思朝着里间瞧了眼,回味着他家公子适才的话。

手脚麻利的,做事稳重的。

半个时辰后,云烛去宫中请了太医来。

顾慕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案前,紫毫笔被修长指节带动在面前的纸张上落着字,宫中今夜的值守太医进来回禀道:“顾中书,下官为这位姑娘搭了脉,虽是她高热已退,脉象却虚弱且紊乱,下官已为她施了针,待到明日若不再反复起热,不出三日风寒便可痊愈。”孙太医顿了顿:“因高热失了记忆不是难事,修养上一段时日便可记起。”

顾慕对他应了声:“孙大人辛苦了。”

夜色深重,容温住着的东厢房里放置了好些银丝碳,格外暖和,被净思唤来侍奉她的婢女燃了安神香。

容温睡得越发的沉,直至天亮。

她醒来后,先去沐浴了一番,她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被顾慕用匕首割破了左肩的衣裳,昨夜侍奉她的婢女本想把她给唤醒侍奉她沐浴的,却被净思告知只管候着,别扰了她。

于是,她就这么歇了一宿。

容温的左肩有伤,并未在净室待太久,她走出净室时,婢女彩儿用檀木盘端来了三件衣裳给她瞧,口中说着:“姑娘,府上的刘嬷嬷一大早去长安街上的春记成衣铺给买来的,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样式,瞧瞧可喜欢”

她们这些在中书令府做活的人好不容易盼来个姑娘,都稀罕的很,从前除了见过夫人与五姑娘来府上,哪还见过别的

没准,这姑娘是这府中未来的女主人呢。

容温走上前,当真仔细瞧了瞧,对彩儿说:“外面还落着雪,就穿这件绣红梅的百褶裙吧。”她话落,彩儿笑‘诶’了声。

容温这边选好了衣服,给肩上的伤口上了药,忙活着。

中书令府的正门前,一辆奢华精巧的马车停下,身披藕荷色狐裘的少女提着裙据从马车里走出来。

如蝶扶着她的姑娘,在一旁劝着:“姑娘,夫人只许你出门一个时辰,咱不是还要去买首饰衣裳吗,来二公子这里做什么”

顾书瑶今儿一早要出门买首饰和衣裳,大夫人林亭嫌她近来越发没了规矩,就只给她许了一个时辰,她的马车才刚到春记成衣铺门前,她就瞧见了她哥哥府中的管事嬷嬷刘嬷嬷怀里抱着一摞衣裳坐上马车离开。

她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可越想越不对劲,本是要先去置买首饰的,却在就要到了首饰铺子门前掉转马车。

来了她哥哥这里。

若是她哥哥府中住着个女子,她回到侯府与母亲讲,母亲就不会再整日里盯着她了。

为了自由,她得跑一趟来探探究竟。

顾书瑶一边向着府中走去,一边与如蝶说着:“平日里你倒是个眼尖的,适才在春记成衣铺门前就没瞧见刘嬷嬷怀里抱着的是女子的衣物。”

如蝶压根就没瞧见刘嬷嬷,经过成衣铺时,她家姑娘趴在窗边看雪,她在一旁给姑娘剥柑橘吃呢,听到她家姑娘这般说,她问道:“姑娘在担心什么许是临近年关了,府中给下人裁了新衣,让刘嬷嬷去取了来。”

顾书瑶平日里并不是个心细的,这会儿却头头是道:“这些做生意的掌柜惯是‘人精’,我哥哥府上若是要裁制新衣,用得着刘嬷嬷去取这一大早的去成衣铺,定是不简单。”

如蝶这下明白了。

春记成衣铺是上京城里夫人小姐常去的地方,给下人裁制新衣也不该去这里。

她家姑娘心中有疑,也是对的。

顾书瑶来到她哥哥院中时,容温刚用完早膳,手中拿了串糖葫芦刚走出屋门想要在院中溜溜食,就瞧见了出现在屋门前的姑娘。

顾慕去上早朝了,留了净思在府中。

这会儿净思手中也拿了串糖葫芦,是容温适才递给他的,他还没得及吃就瞧见了顾书瑶,心中已预感到不妙,上前道:“五姑娘。”

见顾书瑶瞧着容温,净思思忖一番,说着:“这位姑娘——是公子昨个救下的,暂时住在府中。”他说完这句话,又在心中嘀咕:是别人的爱妾,许是公子看上了。

顾书瑶迟疑了会儿,走上前对着容温浅浅笑了下。

她哥哥好不容易把女子带到府中,她得想法子给留住。

这姑娘,她瞧着很是喜欢。

容温与她见礼,也递给了她一串糖葫芦。

刘嬷嬷去长安街购置衣裳前,就已嘱咐了厨房里的人,如今还不知这位姑娘的口味,想来冬日里落着雪,姑娘家都喜欢吃酸酸甜甜的。

就让厨房做了些糖葫芦。

顾书瑶从她手中接过后,对她说了声谢谢,随后给净思眼神示意,去了西厢房中好生盘问了净思一番。

净思手拿糖葫芦站在顾书瑶面前,没等顾书瑶问,他先开口:“五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公子一会就下朝回来了,你去问公子吧。”

顾书瑶无奈看了他一眼,吃了一口甜滋滋的糖葫芦,待咽下后说净思:“我还没问呢,看把你给吓的。”

净思哪能不知道,从顾书瑶出现在木莲院,他就知道五姑娘这是好奇心太盛跑来凑热闹的,可公子发了话,不许将阿梵姑娘与平江王世子的事说出去,于是,他想了想,挑捡出些能说的对顾书瑶道:“公子挺喜欢她的。”

顾书瑶舔了舔沾在牙齿上的糖稀:“这还用说,不喜欢能带到府上来。”顾书瑶能看出几分净思的心思,故作凶凶的问他:“与我说说,这姑娘的事。”

净思:……

一盏茶后,净思还是被逼着都给说了出来,除了平江王世子。

顾书瑶手中的糖葫芦来回晃动,口中呢喃着:“她是逃婚出来的,一个女子,临近年关独自一人从家中逃婚出来,可见她家中父母并不护着她,也是个可怜人。”她叹了声,为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忧心:“她那未婚夫君没准还会找来。”

她揪着眉头想了会儿,突然擡眸看向净思,说着:“若她嫁给了我哥哥,就算那未婚夫君找来也无事,谁敢和我哥哥抢姑娘”

净思:……

他对顾书瑶点头,随口说着:“怕是不太成,公子无心男女之情,就算是喜欢,也不一定会将人家留下。”

顾书瑶闻言站起身,一副兴致冲冲的神色指点着净思:“我母亲每隔几日把你唤到侯府,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你是我哥哥身边的人,得撮合啊!”

净思不吭声。

顾书瑶将她的想法与净思讲了,净思对她直摇头,跟个拨浪鼓一样:“五姑娘,我若是这样做,公子知道了会把我给卖了的。”

顾书瑶早听惯这句话了,只问净思:“想一直吃肉吗”这一下问到了净思的心坎上,他当然想一直吃肉了。

想吃肉,就不能让公子遁入空门。

顾书瑶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糖葫芦:“甜吗”

净思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且不说糖葫芦甜不甜,只阿梵姑娘递给他时,他心里已是觉得很甜了。

净思回着顾书瑶的话:“甜。”

甜,就得帮阿梵姑娘,她一个女子孤零零的,还是逃婚出来的,怪可怜的。若是能嫁给他家公子,日后就有了庇护。

于是,一刻钟后,顾书瑶和净思出了西厢房,这会儿天幕愈加暗沉,雪也比适才落的更稠密了些,顾书瑶来到院中时,容温已经回了屋中。

她身上有伤,又刚退了高热,只在外面走一会儿。

顾书瑶去了东厢房找她闲话,先是与容温东扯扯西扯扯,最后再是扯到正事上面。

顾书瑶神色认真一本正经道:“你逃是的我哥哥的婚。”她叹了声:“你是扬州人,因父母与兄弟姐妹待你不好,你就来到上京城投奔了我们侯府,同在屋檐下住着,你与我哥哥互生心意,定了情。”这些都是顾书瑶听了净思给她说的话后胡诌的。

她故作无奈叹了声:“你们两情相悦,奈何我母亲棒打鸳鸯,不让我哥哥娶你。”顾书瑶又叹了声:“我哥哥那个人,身居高位,谁也拿不了他的主意,于是,我母亲管不了他,就私下里恐吓你一个小姑娘,逼你离开我哥哥,后来这件事被我哥哥知晓,就与我母亲大吵了一架,放言非你不娶。”

顾书瑶说到这里,容温已经听的愣住。

净思在一旁:……

五姑娘真是可着大夫人的名声往外造啊。

顾书瑶继续道:“我母亲做不了我哥哥的主,亲事就定下了,奈何你是个心善的姑娘,不忍看着我哥哥因为你与我母亲反目,害得我母亲郁郁寡欢,于是,你就逃婚了。”

顾书瑶这些年没少看话本子,还经常去长安街的春氏茶楼听书,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一点都不作假。

容温:……

她就说吧。

怎会那般巧,大雪漫天,他正巧在宣州城外经过,又救下她,当时在马车里刚醒来时,她就认为他是来追她的未婚夫君。

问了他,他还不承认。

原来,是真的。

容温秀眉微蹙,想了想,问顾书瑶:“既是这样,那为何他不承认,还说不认识我”她当时觉得他说话的语气神态不像有假,才信了他的话,觉得他们不相识的。

顾书瑶又叹了声:“还能为何我哥哥为了你不惜与母亲反目,与整个侯府对立,你对他说了绝情的话,还毁了你们的定情信物,他让你相信他,可你却逃婚,他在生你的气。”顾书瑶话落,见容温皱了皱眉,为了让容温对此深信不疑,她补充道:“我哥哥那么喜欢你,非你不娶,你却对你们之间的情意不坚定,而且他这个人向来矜贵自傲,心里别扭呗。”

容温:……

好像有点道理。

净思站在一旁,已经无奈的掐自个手心了,这要是被公子知道,这回准得把他给卖了,他叹了声,在心里暗道:这故事,真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