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宣州城外相救
容温问完这句话,马车内安静了许久。
净思几乎气都不敢出,下意识摸了摸自个的耳朵,他,他听到了什么
他家公子,趁人姑娘起了高热昏睡时,偷亲人家
若是平时他定是不信的,可这会儿,这姑娘眉眼间尽是坦诚,不像是在扯谎。主要是,他家公子听闻这句话后。
本是看着人家姑娘的眼眸转去了一旁。
这,太不对了。
他将匣子给容温放在榻上,悄默默的退了出去。
顾慕此时离得容温远了些,心中已不再被那股气息所控,对于适才他对她的冒犯之举,他一时间,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亲她了。
就连她耳廓上的那颗小痣这会儿都在他脑海中盘桓,提醒着他适才的荒唐。
他闭了闭眼,并不回答她的问话。
容温眸光一寸不错的看着他,越发觉得不解,一边揉着昏沉的脑门一边皱眉与他道:“我,我好似失忆了。”
她这会儿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用力去想就会脑袋疼,适才刚睡醒时,只隐隐记得她是逃婚出来的,一直在被人追赶,一片空白后,就是那个叫陆邕的混蛋将她按在鹿皮毯上在闻她。
再之后,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将她抱在怀里。
凭着她本能的猜测,她应是因着某种缘由,从家中逃婚出来,却不幸遇到了坏人,然后被他这个未婚夫君给追上,还给救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认真的看着他,眼前这人生的一副俊朗模样,单从外在来看,是个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
那她为何要逃婚呢
她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就又与他道:“你怎么不说话”她这会儿的神色语气实在不像是作假,顾慕问她:“你可记得你的名字”
容温对他摇头:“不记得了。”
顾慕想起适才她昏睡时,口中呢喃着的话语,嗓音平和与她说着:“你适才昏睡时一直在唤‘叶一’这个名字。”
顾慕提起叶一,容温倒是有些能记起来,她秀眉皱起,想了又想,口中呢喃着:“她,应是我的婢女。”
她话落,顾慕垂眸认真观着她。
从他在榕树林中看向她时,就已知晓她确实与平江王世子无关。他自认观人无数,不会有错,只当她是附近州府哪户人家的小姐,被陆邕给强掳了来。
如今看来。
未必。
一个女子,身上受了伤,又起着高热,陷入梦魇昏睡时,口中唤着的不是父母亲人,而是一个婢女的名字。
他眉心微动,不再问她,只道:“应是起了高热的缘故,让你暂时失了失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若愿意,马车到了上京城,你可先去我府上住着,待你记起,我会命人送你回家。”
容温看着他,轻轻‘哦’了声。
她有些不信他。
于是,她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我逃婚出来,你不高兴了”应是这样的,被人逃了婚,哪有乐呵的。
可,若无缘故,她也不会逃婚,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让她不愿嫁给他的事。
她这样想着,等着他的回答。
于是,她又听到了与适才一模一样的话:“我与你并不相识。”他只这么一句,随后拿起面前的书卷继续翻看起来。
容温下意识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廓,还想再把刚才的那句话还给他,可她瞧着他的神色,觉得他不像是在扯谎。
只她想不明白,既不相识,他为何要亲她
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是与陆邕一样的好色之徒。
可他瞧上去一副不染尘世的矜贵作态,拿他与陆邕相比实在是侮辱他。
她脑袋里懵懵的,确认似的又问了他一遍:“你我当真不相识吗”
顾慕对她淡淡‘嗯’了声。
容温抿了抿唇,因着什么都记不起来,话就变的特别多,又问他:“那你适才——并未亲我”她是昏睡过去的,没准是刚醒来时神志不太清醒,误会他了。
顾慕虽是在垂眸看着书卷,心中却并不清静。
适才他无话可说。
这会儿依旧是无言以对。
默了会儿,他对容温颔首应了声。
并未多言。
容温看着他,心中只道:只会颔首和‘嗯’,就不能说句话吗然后,她就再问:“那你适才趴我耳边做什么”
顾慕:……
他从未想过,除了顾书瑶外,还会有第二个女子在他耳边如此多言。
他擡眸看向容温,不显情绪,语气平和道:“你适才虽用了药,却高热不退,我闲暇时翻过些医术,想以耳尖放血的方式给你退热,还未开始,你便醒了。”
他的话沉稳,总能让人信他,容温这回是真的信了。
她对他点了点头,默片刻后,又与他道:“谢谢你救了我。”她虽不记得别的,却记得陆邕那张丑陋的嘴脸,若是没有他救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慕回她:“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容温看着他,想了想:“我也没什么可谢你的,只能——”她话未说完,刚拿起杯盏用了口龙泓茶的顾慕打断她:“你身上有伤,大夫说了要多休息。”他这是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容温虽是脑袋疼,却不是傻了。
看得出他是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