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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7)第631章 簪破赤焰谜(1 / 2)

紫宸殿钟声响第三遍时,靖王的太子蟒袍在丹陛上泛着金辉。苏玥躲在阶下阴影里,腕间纳米手环烫得厉害,读心术扫过满朝文武——一半人盼着林氏旧案翻案,一半人等着看靖王笑话。她指甲掐进掌心,这蟒袍下的荣耀,是赤焰军多少白骨堆出来的?

“太子监国!”太监喊破了音,梁帝枯手搭在靖王肩上,苏玥“读”到他心里冷笑:这狼崽子得意不了几天。

册立礼刚完,苏玥就往秘道跑。蒙挚带禁军守在假山后:“纳米板封死三层暗门,耗子都进不去。”

她拿纳米探针往石壁一刺,确认没能量波动才松气。一转身,却“读”到靖王站在宫墙下,心里念着“小殊当年藏这儿”。

“殿下该回东宫了。”苏玥压下眼底的酸,咳嗽着掩饰慌乱,“臣只是不想宵小用秘道作乱。”

靖王盯着她惨白的脸:“你早知道这秘道,对吗?”

苏玥别开脸,“读”到他记忆里和林殊嬉闹的碎片。靖王没再问,转身时,她“听”到他心底的话:你要是小殊就好了。

天牢铁门吱呀开时,宫羽穿囚服,易容得和夏冬一模一样。蒙挚亲信在暗处打手势,她深吸口气拖镣铐进牢房——夏冬正磨聂锋的狼牙佩,指腹茧子把玉佩磨得发亮。

“姐姐闭气。”宫羽塞纳米传音器给她,灌下假死药,换上囚服躺草堆。片刻后“夏冬”面色青紫没了气。

“死人了!”宫羽大喊,狱卒冲来时,蒙挚的人抬担架堵门:“拖去乱葬岗!”

担架出后门,夏冬在轿里醒了,见巷口聂锋黑毛没褪尽,眼睛却亮得像梅岭的星。

“冬冬……”聂锋声音嘶哑想躲,怕吓着她。

夏冬扑过去攥他手腕,赤焰手环硌得掌心疼:“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聂锋把她往怀里一抱,囚服血腥味混着她的皂角香。巷尾马车里,苏玥看着这幕,“读”到夏冬的“等你好久”和聂锋的“再也不分开”,心口火寒毒突然翻涌,帕子上溅开黑血。

蔺晨踹开苏宅门时,苏玥正趴在案上咳,纳米解毒剂空胶囊撒了一地。他夺过她手腕,脉诊仪绿光狂闪:“聂锋毒浅能解,你为给他用终极解药,把自己应急药全用了?!”

苏玥摸出聂锋的复查报告:“值得。”

“值个屁!”蔺晨拿银针扎她百会穴,“你当这是现代?火寒毒入心,再折腾三个月就得死!”

苏玥疼得一颤,“读”到蔺晨心里慌: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当年答应景琰要护着她的……

“翻了赤焰案我就……”她话没说完,蔺晨甩密报在她面前:黑甲军在边境异动,执棋者还盯着你呢!

苏玥看着密报上的暗纹,和黑甲将领的一样。喉间腥甜涌上来,眼前发黑时,恍惚看见林殊在梅岭说:活下去最重要。

“我知道了。”她接过药碗,苦涩药汁滑进喉咙时,“读”到靖王站在门外,心里念着“先生一定要没事”,手里提着刚熬的参汤。

她望着院门笑了,眼底疲惫里透出暖意。

参汤的热气透过门缝漫进来,混着药味萦绕在鼻尖。苏玥撑着案几起身,指尖在手环上轻点,光屏弹出靖王监国的最新奏报——清查户部积弊的折子已递上去,梁帝却留中不发。

“这老狐狸。”她低声骂了句,刚站直身子,喉间又是一阵腥甜。这次没来得及捂嘴,血珠滴在奏报上,晕开一小团暗红。

院门外传来靖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先生歇着吧,参汤放门口了。”

苏玥没应声,走到窗边掀起帘子一角。靖王还站在石阶下,手里攥着空了的食盒,望着紧闭的院门,耳尖红得厉害。读心术里飘来他的念头:“先生咳得那么厉害,要不要进去看看?可进去了又说什么……”

她缩回手,将染血的奏报塞进袖中,转身时撞翻了药碗。青瓷碎裂的脆响惊得院外脚步顿了顿,随即渐远。

三日后,早朝。

靖王刚奏请重审赤焰旧案,梁帝还没开言,殿外突然传来甲胄碰撞声。执金吾统领撞开殿门,浑身是血地跪爬进来:“陛下!黑甲军……黑甲军围了皇城!”

满朝哗然间,苏玥站在班末,手环突然发烫,光屏疯狂弹窗——“检测到不明能量波动,疑似新型毒器启动”。她抬头看向殿顶,琉璃瓦缝里隐约闪过银光,那是……纳米毒雾弹?

“护驾!”蒙挚拔剑挡在梁帝身前,却见靖王突然捂住口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

“是针对皇族血脉的毒!”苏玥心头一紧,读心术瞬间扫过殿外——黑甲军阵中,执棋者正举着遥控器冷笑:“林殊的后人,尝尝这蚀骨散的滋味”。

她想也没想,扯下腕间手环往靖王身前一抛。手环在空中炸开淡蓝色光罩,将靖王护在其中。而苏玥自己被毒雾扫中半边肩膀,瞬间泛起黑纹,疼得眼前发黑。

“先生!”靖王在光罩里拍打着屏障,声音发颤。

苏玥跌坐在地,看着黑纹往上蔓延,突然笑了。手环最后的光屏跳出来一行字:“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解锁“林氏血脉共鸣”模式”。她恍惚间明白,原来这手环,本就是为护着靖王准备的。

黑甲军破门而入时,苏玥抓起蒙挚掉落的剑,撑着身子站起来。毒雾里,她的身影明明摇摇欲坠,眼神却亮得惊人:“想动太子?先踏过我的尸体。”

甄平的飞鸽刚落地,苏玥指尖已在纳米手环上划出谢玉的卷宗。读心术扫过卷宗上的血渍,她“听”到莅阳长公主藏在袖中的密信正微微发烫——那封谢玉亲笔写的谋逆供词,是赤焰案翻案的关键。

“先生,这……”甄平看着她苍白的脸,欲言又止。

苏玥咳着血笑了:“谢玉死得好。”她摸出枚银簪,簪头刻着的“莅阳”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去告诉景琰,让他拿着这簪子,去找长公主。”

簪子递到靖王手里时,他指尖发颤:“先生要用谢玉的死,逼长公主拿出供词?”

“是逼,也是救。”苏玥靠在榻上,读心术里满是莅阳的挣扎,“她守了半辈子秘密,该让她解脱了。”

靖王走后,苏玥腕间手环突然弹出光屏:“检测到谢玉尸身有异,体内藏着执棋者的纳米追踪器”。她猛地睁眼,咳得撕心裂肺——这盘棋,竟连死人都成了棋子。

靖王攥着银簪,站在长公主府外,手心的汗浸湿了簪头的“莅阳”二字。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却见长公主正对着谢玉的牌位发呆,袖中的密信硌得她手臂发红。

“殿下。”长公主抬眸,眼底的红血丝刺得靖王心口一紧。

靖王将银簪递过去,声音哑得不成调:“长公主,谢玉已死,您守的秘密……该让它见光了。”